“这张卡片上连个名字也没有,说不定是哪个客人落下的呢,人家说不定是新来的邻居。”
同春楼一天进进出出好些人,她也不是都认识。
姜引柴只好作罢,将名片的事抛到脑后,继续去后厨择菜。
姜品糖默默的把名片放到柜台的失物招领处,小小的收纳盒里,什么东西都有,眼睛,钥匙,银行卡,身份证......
只是一个小插曲,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南丹路17号。
姜闻茶站在巷口,停住脚步,一脸严肃跟身后的席城说。
“我下午没课,不用回学校。”
“但是你得回去,你晚上有一节公共课,是教育学院李老师的课。”
席城点头的同时合了一下眼皮,乖巧又真挚,微微勾起唇角,声音清润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按时去上课的。”
“李老师跟您关系很好,不是吗?”
姜闻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难道跟她关系不好的老师的课,他就不去了吗,未免也太意气用事。
“你随便,挂科又不是我挂。”
她面无表情的拎着包往巷尾走去,脚步带起一阵风,裙摆掀起的尘土落在席城的裤腿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双膝一弯,蹲到地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细细的摩梭地上的高跟鞋印记,狭长的眼染上一抹诡异的红,尽显阴郁......
姜闻茶在巷尾消失,随着一道关门声,席城从地上站起来,肩膀斜挂着黑色的书包,不紧不慢的也朝着巷尾走过去。
一直走到最里面,他站在狭窄逼仄的巷道,左右各一扇门,左边的门刷了一层红漆,又大又干净,贴着对联和福字,右边的门生锈破败,布满烧灼的痕迹,挂着一把小锁,小锁上结着一层蜘蛛网。
他摸出钥匙,手捏着小小的钥匙打开右边门上挂着的锁,指尖碰到蜘蛛网,他嫌弃的皱起眉头,从单肩挎着的双肩包里取出消毒酒精和湿纸巾,仔细的擦拭手指,直到把手指磋磨得发红才停下来。
一切破败的东西,零乱的东西都让他觉得恶心肮脏,可是他不得不回来,这里才是他的家,是离闻茶姐最近的地方。
席城推开屋门,破旧的木门吱呀作响,他走到一张单人床旁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款式老旧的蓝色格纹床单,铺开展平,又把双肩背包丢到床上。
他每天都带一样东西过来,很快这里就会恢复成当初的样子。
席城躺在房间的床上,风呼啸着从破损的窗户里吹进来,冷的像刀子一样划伤脸颊,他却感觉周身都暖洋洋的,目光盯着门口,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幻影,姜闻茶站在门口,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温柔的看着他。
她那个时候脸庞还是稚嫩的,在读大学,而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一夜之间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双手双脚都被烫伤,下不了床。
听从父母安排给他送饭的姜闻茶就好像是一束暖光,照进他阴郁黑暗的视野里,带给他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十米远,跟从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39章 婚前协议书 “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在店里忙了一天回到家, 姜品糖把这些年攒的奢饰品全部挂到海鲜市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售空了,这些东西她很少带出门, 虽然是二手的,跟新的没区别。
一早醒来, 她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在一夜之间增加到六位数,又想到这些钱过会儿就不属于自己了, 深感肉疼。
天杀的, 那群人喝醉了酒,偏偏要砸店里的红木桌椅, 又没钱还, 警察只能把他们都拘留起来,按照民法判刑。
说到底, 吃亏的人还是她。
这下她是真的凤凰落架不如鸡,连身漂亮的羽毛都没有了。
她心疼了片刻, 穿上外套, 把银行卡装进大衣口袋里,不紧不慢从屋子里走出去。
刚关上院门, 站定在巷道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不敢松开,竖起耳朵, 警觉的扭过头去,看向对面人家破败不堪的大门。
墙壁都被烧毁了,整面墙是黑灰色的,残败的瓦片一层摞着一层,踮起脚只能看到院子里肆意生长的参天大树, 又逼仄又阴森。
脚步声......在院子里......
她撒开手,头也不回的朝着巷口跑去,脑袋里不停的回想着姜引柴在店里说的话。
“那家人的鬼魂回来了。”
她不信鬼怪之说,但是门上明明落了锁,多少年不曾有人来过了,而且这家人就是因为没有朋友和亲人,大火中幸存下来的儿子才被福利院的人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