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叶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床边,被压着的手微微泛白,听到奇怪哼声,他黑眸突然一沉,抽出手,摸上姜品糖的脸颊。
“别咬,松嘴。”
他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把嘴巴张开,看见口中泛着血丝。
姜品糖头痛欲裂,浑身就好像被刀子一层层划开血肉,她只有咬住舌头的时候,才能缓解半分疼痛。
两腮被人掐着,她不愿意,伸出手想要去打掉那只钳着自己下颚的大手,却被攥住了手腕。
“听话。”
耳边轻柔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威慑力。
她不动手,拧着眉头,闭着眼眸,吃痛的喊出声。
“我疼.....”
她微微张开的嘴巴,牙齿上沾着丝丝血迹,口中一股金属生锈的味道。
她此刻完全感觉不到舌头上的疼,正因如此,才会极有可能在情急之下咬掉自己的舌头。
苏承叶眉头皱着,唇线也抿的很直,松开钳住她的两腮的手,她柔软的腮上已经多了两个微红的指印。
姜品糖鼓了一下腮,紧接着疼痛感再次袭来,她下意识闭上嘴巴咬下去,啊呜一口。
“嘶。”
喊出声的却不是她,而是面前的苏承叶。
苏承叶的手背被她重重的咬着,毫无收敛松嘴的意思,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嘴巴里咬着的是什么,只知道这样可以让身上的疼痛减轻。
“牙真硬。”
苏承叶用另一只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声音冷冷的,眼神却无比的炙热。
保镖从外面跑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惊掉下巴。
床上的两人,男人坐在床边,一只手扶着女人的后背,女人身上卷着被子,后背被汗水浸湿,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女人紧闭双眼,慵懒的趴在他的身上,张嘴咬着他的手背,卧室里安神香气夹杂着血腥味,诡异非常。
保镖不敢上前,攥着未挂断的手机,默默退出去,说道。
“董事长,苏先生已经......已经睡下了。”
他擅长搏斗,却不擅长撒谎,心虚的声音早就把他出卖了,特别是在苏清婉这种极为敏感的人面前,是真是假,她立刻就能反应过来。
紧接着,便是嘟嘟的声音,电话被挂断了。
苏清婉用不着跟一个保镖多说什么,她只需去逼问陈白,断了那小子的生活费,自然就知道今晚跟苏承叶待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了。
保镖刚从房间里出来,医生便着急忙慌的提着药箱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单手整了整自己的领带,推开公寓的门径直走进去。
他快步走到床边,手里拿着止痛针,准备给床上的女人打针,却看到她面色正常,趴在男人的怀里酣然入睡,双手勾着苏先生的脖子,嘴边噙着一滴鲜艳的血。
“苏,苏先生,您的手!”
他惊呼一声,被苏承叶抬头瞪了一眼。
医生闭紧嘴,呆立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默默的低下头。
看来这里并不需要止痛针剂了,病人有自己的“止痛针”。
苏承叶不动声色的扫一眼自己的手背,两排小巧的牙印,牙印凹陷处皮肤被磨破,冒出几滴鲜红的血珠,跟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轻轻托起靠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让怀里的女人平躺在床上,又拽过被子给她盖好,这才站起身来,往外走,眼神示意医生一同出去。
“今晚的事,我不希望被人知道。”
“是,苏先生,我明白。”
医生恭敬的跟在他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拿起桌子上的消毒纱布,系在自己的手背上,动作熟练,包扎的很好,完全不输专业的医疗人员。
苏承叶包扎好手背上的咬伤,眼神漆黑冷静,抬起眼皮看向医生,语气平淡的说道。
“出去吧,让外面的人进来。”
医生瞥了一眼卧室紧闭的门,放慢脚步,悄无声息的走出去,紧接着守在门外的保镖走进来,他脚下飞快,皮鞋擦过地板发出响动。
“苏先生!”
“刚才董事长来电话了......”
苏承叶衬衣西裤,周身清冷,高大的身体背靠着大理石桌,系着纱布的大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昏暗的环境里一点猩红闪烁。
他背对着保镖,淡淡开口。
“我知道了。”
保镖站定在他身后不远处,低低出声问道。
“您要不要给董事长回个电话?”
“董事长今晚好像很生气。”
苏承叶掐灭手中的烟,转过身,俊美的模样隐晦暗沉,眼尾丝丝深思的意味。
“不必。”
“今晚的事情,她什么都不会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