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叶看向她,黑眸中多了一抹沉思,她不像是在说谎。
他正打算问点什么,“滴”一声,电梯门开了。
姜品糖额头隐隐作痛,快步走出电梯,苏承叶紧随其后。
她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凶巴巴的说。
“不要跟着我了。”
她是头破了,又不是腿断了,能自己去找医生包扎。
苏承叶站定在原地,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进诊室。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走廊里,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帮我查一下,同春楼的黑料热搜是怎么回事。”
苏承叶刚挂断电话,转身便看到了熟悉的两个人。
姑姑苏清婉和爷爷苏步青。
“承叶?”
“你怎么到医院来了?”
苏清婉疾步走上前,打量着苏承叶,担忧的问道。
苏承叶下意识侧身,左手背在身后,语气平淡的说道。
“陪朋友来的。”
他说完,快步走向数米外的老人。
“爷爷。”
态度谦卑温润。
老人点点头,欣慰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长孙。
苏爷爷头发花白,虽拄着龙头拐杖却毫无老态龙钟的模样,两目炯炯有神,饱经沧桑的脸上是难得的红润。
管家跟在他身后,恭敬又亲近。
“有空回蕤园来,咱们爷孙许久没有切磋棋艺了。”
苏爷爷抬手拍了拍他的右肩,目光划过他背在身后的左臂,什么也没多说。
自己的孙子,自己最了解。
他若是有心瞒着什么事,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苏承叶低头应声。
“是,爷爷。”
苏清婉见老爷子带着管家进了电梯,用疑惑的目光看了苏承叶一眼,快步跟进去。
陪朋友来医院?
她真该回去问问陈白,苏承叶回国这几日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另一边。
在苏承叶跟爷爷说话的时候,姜品糖已经包扎完伤口从诊室出去了。
伤口略深,医生建议她留院观察两天,让护士带她去楼下的病房。
也不知道姜父姜母是从哪儿得的消息,听到姜品糖看店的时候被人打破头住进了医院,着急忙慌的赶来。
姜母看到她头上包着的纱布,心疼的坐在床边抹眼泪,一边埋怨着姜父。
“我们囡囡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还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粗心大意,怎么放心留她一个人看店。”
姜品糖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赶紧坐直身子,劝道。
“妈,不怪我爸,是我自己要看店的。”
“而且今天的事情就是个意外,那些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一群小混混而已。”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姜母就是单单想到她一个人遇到坏人就害怕心疼的不得了。
今日的事,就算她没受伤,姜母也是要掉几滴眼泪的。
姜父一直站在靠窗的位置,心事重重,思考了许久,这会儿转过身来。
他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表情凝重。
“你后天就去相亲吧。”
“爸爸已经安排好了。”
女孩子家就是不适合看店打理生意,引柴没头脑,品糖有头脑可惜是个女儿。
姜家的同春楼到他这一代没了,他也认了,这就是命,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姜品糖脸色突变,险些拔掉针从床上下来,她憋红了脸问道。
“相亲?!”
“您不是答应我给我一年时间的吗,爸爸,您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呢。”
“我很快就能找到办法的,同春楼不会关门的!”
第10章 小麻烦 “这事由不得你耍小性子。”……
姜父沉着脸,站在病床床尾,语气坚决的说道。
“这事由不得你耍小性子。”
姜母看了丈夫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帮着劝姜品糖。
“囡囡,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让你去相亲是为了你好。”
“趁着同春楼还没关门,外人不知道咱家破产的事情,你嫁人还能嫁个有钱人。”
“况且,今天的事情若是再来一次,妈妈这颗心啊是真受不了的。”
她用手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好不容易才顺过气的感觉。
“你就当心疼妈妈,去见见嘛,见一下总是好的,说不准就看对眼了呢。”
“我跟你爸爸当年也是相亲认识的,你晓得呀,你小时候我常跟你说起。”
姜品糖嘴唇蠕动了两下,眼神焦灼的看向爸爸,又转而将目光落在身旁妈妈的脸上。
她思虑片刻,眸中的光全然消失,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好,我去相亲。”
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她愿意去见见那个人,可不代表她愿意嫁给那人。
她向来对男人没什么好感,除了一个人。
也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儿,长成什么样子了,两人只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