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问他:“您有没有向店家索赔呢,对方是什么态度?”
年轻男人撇嘴,大义凛然的说:“我不要他们赔钱,我不缺钱,我一定要站出来替杭镇的老白姓说公道话,让这样的黑心店家全部倒闭。”
他说的像真的一样,一脸的愤愤,好似是人人都会称赞的“好心人”。
姜品糖闻声走出来,喊道:“这位先生,请问你当时吃的是哪一道菜啊?”
年轻男人做足了准备,不假思索的说:“油炸凤尾虾。”
他语气坚定,看向姜品糖的眼神极为陌生,好似根本不知道这个走出来的女人是谁。
姜品糖看出他不认识自己,刚才她从正门进楼,就是从这个年轻男人面前走过去的,他如果真是同春楼的客人,又是因为同春楼变成这个样子的,怎么会不拦住她呢,她可是这家店的女老板。
苏承叶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单手抄在口袋里,默默站着看她。
她不想让他插手此事,她想要自己解决。
姜品糖站在门口,扬了扬下巴,突然伸出手指向身后的苏承叶。
“他是我们店里的厨师,你那天吃的凤尾虾,是他做的吗?”
苏承叶抬头,眸色一顿,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她今天的脑子转的还挺快,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竟是虚言。
年轻男人探头看他,只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长相极好,插在口袋里的手,手指修长白皙。
“是,就是他。”
他根本不认识苏承叶,也不知道这家店的厨子究竟是男是女。
姜品糖笑起来,朝着外面的记者说:“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想必是知道同春楼的招牌菜就是油炸凤尾虾,而这道菜,这半年多的时间一直都是我在做。”
记者们窃窃私语,不断的点点头。
姜小姐所言不假,他们不仅是记者,同时也是同春楼的客人,整个杭镇一大半的人都在同春楼吃过饭,只要是进门的人就会知道,这道凤尾虾是必定的菜,做这道菜的人就是店老板的女儿,姜小姐。
她目光冷冷的移动到年轻男人身上,又说:“你连同春楼的厨师是谁都分不清,竟然敢说这一身的红疹是吃凤尾虾吃出来的。”
年轻男人面色一惊,眼珠子一通转,不过两秒,急急的反驳她:“谁说吃菜就一定要认识厨子的,我这人吃饭从来不看是厨师是谁,上菜又不是厨师自己上菜,我也就认识个服务生什么的。”
他越说,破绽越多。
“同春楼的凤尾虾一直都是我亲自做,亲自上菜,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你背后指使你闹事的人,没有让你提前做足功课吗?”
姜品糖不急不忙,一字一句的说。
年轻男人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上话来,缩起脑袋,一溜烟的从人群中挤出去,拐进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众人见状,也知道是这男的自知理亏,无地自容。
这事算是解决了,同春楼的饭菜不至于让人吃了生红疹,只是预制菜的事情,还没有完。
围堵着闹事的人,一个个交头接耳,再次嚷起来。
“就算同春楼的饭菜没毒,也不能证明就是好的啊,网上那些照片,咱们可都看见了,她确实在自家厨房里做预制菜。”
“你说的有理,谁知道咱们平时吃的饭菜是哪天做出来的,看着色香味俱全,说不定全是科技和狠活。”
“一定要让同春楼拿出自证清白的证据,拿不出来就说明网上的言论都是真的,他家就是黑心商家,打着百年老字号的牌子,做预制菜给客人吃。”
“我以后可不敢吃中餐了,还是西餐好,牛排分几分熟,沙拉是生的,最起码知道是百分百现做的。”
……
姜品糖张了张嘴,正要反驳,身后一个坚硬宽厚的胸膛靠过来,贴着她的后背,苏承叶从背后揽上她的腰。
她被打断,仰头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她莫名就不想跟这群人斗嘴了,光是嘴上说,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不认识季杨,也不会相信,她在后厨熬制的冷冻高汤是给一个厌食症的人准备的。
苏承叶面色平淡,下颚线紧绷,黑眸比夜晚还要黑,轻声说:“不用理会他们,我已经让人去把指使者找出来了。”
“苏承叶,我不是说了吗,我能自己处理好。”姜品糖皱皱眉,眼神埋怨的看他。
她要凭自己的实力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让苏承叶动用什么权利,去找出陷害同春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