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个针管了,他恨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针管里没了半截药剂……
姜品糖靠在他的怀里,闻到熟悉的古龙香水味,鼻尖涌上一抹酸涩,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转。
她太累了,好想靠着他的胸膛睡过去,合了合眼,突然想起闻茶姐还在里面,她立马清醒。
“闻茶姐,她也在屋里!”
“嗯。”
苏承叶轻应一声,没说其他的话,眉眼下压,一脸严肃,抱着她一味的往外走。
出了屋子,迎面撞上陈白带着一帮警察疾步赶到。
警察跟苏承叶打了个照面,都没说什么,提枪跑进屋。
陈白没进去,转身跟着苏承叶快步走出去,在他身旁问道:“大嫂没事吧?”
大半夜的,他只能看到苏承叶怀里抱着姜品糖,却看不清姜品糖浑身上下如何。
“我没事。”
“开车去医院。”
姜品糖和苏承叶各说各的,两人同时说话。
陈白摸了摸后脑,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苏承叶低头看怀里的女人,眉梢紧皱,怎么会没事呢,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注射了不知道的东西。
他的呼吸有些紊乱,温热的气息打在姜品糖的脸颊上,酥酥痒痒的。
她长睫扇动两下,如实说:“我真的没事,还好你及时来了,席城差点害死我。”
“他给自己注射了半管药,说什么要拉我一起去地狱,留半管药给我。”
苏承叶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眸色一凝,并未停下脚步,径直走进对面的姜家大院。
就算她这么说,他还是不放心。
“陈白,去把院长接过来,就说苏太太病了,请他上门看病。”
陈白“啊”了一声,看着苏承叶抱着人进姜家,又语气坚决,只好按他说去做。
老院长早就退居二线了,上次苏承叶受伤住院,老院长看在两家的交情份上,才亲自给他做的手术。
这大半夜的,风雨交加,让他去请老院长出山,实在是为难他啊。
大哥什么时候能别只顾疼大嫂,也心疼心疼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啊。
姜品糖和姜闻茶都被送回了姜家,南北两个屋子灯火通明。
北屋里大伯母大伯父守在昏迷的姜闻茶身边的。
厨房里姜母亲自下厨做参汤,姜父在外面院子里跟警察交谈,姜引柴则是跟奶奶一起在客厅坐着。
南屋只有姜品糖和苏承叶两个人,姜品糖坐在床边光着脚,苏承叶弯下腰给她揉脚踝,一脸认真。
“还疼吗?”
“不疼了。”
姜品糖缩回双脚,放进被子里盖住,眼睛红红的,看向苏承叶。
她觉得苏承叶好像是在生气。
两人相处久了,她竟然也能猜透一点他的情绪变化了。
苏承叶黑眸深深,直起腰,冷凝着目光看她,说道:“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并非是斥责的口吻,而是带着心疼懊恼的意味。
姜品糖抿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已经知道错了,今晚这事就算了吧。
她下次肯定不会这么冲动了,这次是意外,她也没想到,她从巷子里出去的时候就被席城跟上了。
他如果没跟她,她不就拿到证据有时间报警了吗?
“我下次会注意的。”
苏承叶脸色沉下来,反问:“还有下次?”
“不不不,没有下次了。”
姜品糖赶紧摆手否决,眼神里流露出对死亡的畏惧。
今天算她命大,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要死掉了,想想都后怕。
她脸上不动声色,像是没长记性,低垂着眼睛,睫翼遮住深思的眸光。
突然抬头,看到苏承叶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对准他自己的脖子。
“你干什么!”她紧张的喊出声。
苏承叶望着她,眸色深沉近墨,眼里藏着两簇火苗。
“答应我,以后遇到任何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姜品糖松一口气,伸出手够上他手中的水果刀,攥着他的大手慢慢移开。
“就这点小事,至于以性命相要挟吗?”
“我答应你就是。”
苏承叶的声音里终于染上几分愠怒,反驳她的话:“这不是小事。”
姜品糖愣了一下,漂亮的眼眸中闪过异样的神色,又连连应声,附和他:“好,不是小事。”
她取下苏承叶手中的水果刀,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伸出手抱上他的腰,柔声安慰道:“让你担心我了……以后不会再惹麻烦了。”
苏承叶微凉的指尖轻抚她的脸,深邃地望着她,狭长的丹凤眼里缱绻着无尽的爱意,声音低沉:“跟你有关的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