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席城就是这种人。
赵院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从我们这出去的孩子,没有一个坏人,他要真是会伤害人,早就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对我们动手了,这么多年,福利院里也没有出事。”
她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一桩怪事,声音变小了,脸色也难看起来,乌漆嘛黑下脸白的吓人。
姜品糖晃晃她的胳膊,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怎么了,院长?”
赵院长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披着棉服还是觉得浑身一股冷意,草丛中一有风吹的动静,她便吓得回头看过去。
“没,没什么……”
姜品糖不走,语气坚决地说:“您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不然等警察找到席城的时候,您就成了帮凶了。”
赵院长一愣,赶紧说:“没有,我只是想到了多年前的一桩怪事,跟阿城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姜品糖扯动嘴角,皱着眉问她:“您看,您自己都说了是应该,那不就是怀疑吗?”
赵院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她确实是怀疑,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她也记不清,但是这桩怪事,确实是发生在医疗室里,当时里面的孩子,其中一个就是阿城。
“那是十几年前,我还不是福利院的院长,只是这里的义工。”
“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我们这的孙大夫例行给患有精神疾病的孩子们注射治疗药剂,每个周都要这么做的,起初也没什么异样,可是不知怎的,那天孙大夫突然说药剂不够了,把孩子们都送回了宿舍。”
姜品糖问:“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一早,孙大夫就死在了医疗室里,我是第一个赶到医疗室的大人,所以这事我记得很清楚,警察来过,法医也检验过孙大夫的尸体,说是自然死亡,突发脑梗,他本来就于心脏病,我们也没当回事。”
“我记得,医疗室里有四五个孩子,是前一天晚上没注射药剂,又来打针的,其中一个孩子就是席城。”
“所有小孩都被吓哭了,说孙大夫配药突然倒地不醒,唯独席城,他默默地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掉。”
“这孩子一直沉默寡言,少有情绪外露,我当时也就没当作一回事,可是今天听你这么一问,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要不,我明天一早报警,让警察再查一遍这个案子吧。”
姜品糖应声说“好”,挥手跟院长告辞,走在福利院外面的小路上,心事重重,反复在脑海里回想赵院长的话。
怪不得医疗室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这么多年,福利院也没有再找新的医生,孩子们生了病就直接送到附近的医院治疗,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
那些患有精神疾病的孩子则是被送到特殊的福利院,统一接受治疗,而不是跟其他的孩子混在一起。
这么多年过去,福利院的各种规章也在改变,很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抬手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电话铃声响起,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看到是苏承叶打来的电话,接起来。
“位置发我,我过去接你。”
“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顿了顿声音,她思虑一下,想起来昨晚答应他的事情,是说要陪他回去跟苏爷爷吃饭的,赶紧说。
“不好意思啊,我把这事忘了,我临时有点事情,今晚在南丹路老宅这边住,明天吧,明天我一定陪你去跟苏爷爷吃饭。”
知道苏爷爷跟自己爸爸认识,她也就没那么害怕苏爷爷了。
“你自己……”
她想说让苏承叶自个先去陪苏老太爷吃饭,不必等她,话还没说出口,嘴巴被身后的一只大手垫着湿毛巾捂住,她发不出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手机掉在地上,她是被人扛在肩膀上带走的。
地上只有一道黑影,黑影背着一个书包,显得肩膀很厚,脚上的硬底板鞋踩过草丛,吱呀作响。
“姜品糖。”
手机那头的又传来几声急急喊她名字的男声,掉在草丛里的手机屏幕突然黑掉,电量彻底耗尽。
温榆公寓。
苏承叶攥着手机打开定位系统,却在地图上看不到应该看到的红点,他脸色阴沉,大步流星往外走,命令一旁的陈白。
“你去通知祁局,让他带人到南丹路附近,我要找人。”
陈白放下手里的茶杯,快速从沙发上起身,跟上他的脚步,担忧的问道:“有人动手了?是大嫂出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