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引柴蹙着眉头,松了拳头,可是越想越不对劲,闻茶姐的性子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学生搞地下情,他忽然抬高音调。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小子威胁了闻茶姐,闻茶姐有苦衷的。”
“还是得找,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去找,把杭镇翻个底朝天,也得把这个叫席城的找出来。”
姜品糖没有拦他,只是嘱咐一句:“别跟人动手。”
“知道了,姐,放心吧。”姜引柴快步走出去,撸起袖子,可不像是把这话听进去的样子。
姜品糖默默走到院门口,看看四周,目光落到对面邻居家的生锈的铁门上,上次看,门上的锁还是布满蜘蛛网的,现在,怎么变得干净了,好像是擦过了。
难道是保洁干的,觉得实在是影响巷子的整洁,出于好心帮着收拾了一下。
她站在自家院子门口,踮起脚,只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一颗大树,树上有鸟窝,不知道什么原因,麻雀突然忽闪着翅膀飞起来,像是受了惊。
难道是院子里有人?
她起了疑心,又因为听过关于这家人的传闻,大火烧死了一对夫妻,只留下了一个小孩子,觉得实在骇人,不太敢破门进去,只能趴在大门上,沿着门缝往里面瞅。
门缝里,她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一个年轻男人的背影,看不清长相,男人背对着她,好像在院子里做饭,放在地上的包有些眼熟,她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了。
快要想起来的时候,思绪被人打断,耳边传来一连串的脚步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是大伯父和爸爸回来了,大伯母也跟在他们身边,一脸的痛苦。
看样子,还是没有找到闻茶姐。
连大伯父和爸爸也找不到人,闻茶姐和席城还会去哪儿呢?
大伯母经过她身边,脸色苍白,攥在身前的双手,不停的打哆嗦,母女连心,她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女儿怕是凶多吉少。
姜品糖站在巷子一旁,看着他们进去,也不好过问,免得再一次戳痛大伯母的心。
她回到屋里,坐在桌边,越想越不对劲,引柴说的话不无道理,依闻茶姐的个性,怎么会跟自己的学生在一起,她当时也是糊涂了,竟真的信了。
也许,闻茶姐当时那么说,是为了让她放下心,好跟苏承叶在一起。
天色渐黑,她听到院子里再次传来脚步声,推门跑出去,眼神里尽是失望,是引柴回来了。
“有闻茶姐的消息了吗?”
姜引柴摇摇头,说:“我那些朋友到处去找了,把整个杭镇的酒店还有宾馆都找了一遍,没有闻茶姐的踪影。”
“没查到席城的住址吗?”
姜品糖反问一句。
听他这话,是只找了宾馆和酒店,其他的地方,没有去。
姜引柴听到这话就来气,一摆手,坐到院子里的椅子上,“甭提了,那个叫席城的压根没家,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后来去上学,就一直住在宿舍里,我们问过他的同学,他昨晚上就没回宿舍。”
“福利院?你知道是哪个福利院吗?”姜品糖急切的问他。
姜引柴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把打听来的信息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
“还能有哪个福利院,就是咱们杭镇那个最大的怀恩福利院。”
“可惜,那个福利院不让外人进去,我们一伙人没法硬闯,线索就断了。”
“警察也不帮忙,非要等到什么二十四小时过去,真是麻烦。”
他话音未落,姜品糖一溜烟的跑出去,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她的背影喊:“姐,你上哪儿啊,外面天都黑了。”
“我很快回来。”
黑漆漆的巷子里,看不见人影,只能听到姜品糖的声音。
她拦下一辆计程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怀恩福利院门口,福利院的大门紧闭,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估计孩子们都睡下了,也没什么人会来,院长索性就关了门。
“咚咚咚。”
姜品糖用手拍门,一边拍门一边喊:“赵院长,是我啊,我是姜品糖,我有急事找您。”
片刻,里头传来院长的声音,“来了来了。”
院长开了门,身上披着一件棉服,穿着一身朴素的家居服,脚上踩着老旧的棉拖鞋,用手电筒照了照,才看清外面站着的女孩,惊讶的问。
“姜小姐?这么晚了,你这么过来了,是季杨怎么了吗?”
姜品糖摇头,快步走进去,着急的说:“不是季杨,我来找您有重要的事,我姐姐丢了,带走她的人叫席城,之前是这里的孩子,您知道他现在住哪儿吗,在杭镇有没有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