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是我, 我是沈彦。”
“您现在能来融合国际医院一趟吗, 季总他想见你......”
想见你最后一面。
“好,你把位置发我。”
姜品糖掀开被子, 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拖鞋上, 一起身险些摔倒在地上。
苏承叶, 这个不知道节制的男人。
她走进卧室里的洗漱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 嘴唇被亲的红肿,脖子上,胸前,遍布泛红的指痕和吻痕, 糅合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意乱情迷。
等她洗漱完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客厅里的男人也已经穿戴好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眉宇间尽是清冷和淡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iPad。
看到她出来,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语气平淡的道:“中午等我回来吃饭。”
他这么说,姜品糖才想起今天是周一了,最近这段时间,同春楼生意好,雇了几个大学生做兼职服务员,她就很少去饭馆了,一时间也记不清现在是周几。
她握着手机的手悄悄背到身后,乖巧的冲着往外走的男人点头,眼神透亮,心里的小算盘自以为藏的很好。
苏承叶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眼眸乌黑,盯了她一眼,目光轻扫而过她的眼底,变得冷沉下来。
打算趁他上班就跑吗?
昨晚的事情,还是不够她长教训,外面的野男人能有什么良心,最有良心的人还得是他苏承叶。
他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深沉的眼神最后一眼是看向她藏在身后的手机,神色复杂。
监控一下自家老婆的手机,不犯毛病吧。
姜品糖笑靥如花,脸上堆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上扬到完美弧度的嘴角勾着两个小小的梨涡。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等着老公出门上班,立刻就去私会隔壁老王的不安分家庭主妇。
苏承叶倒是很受用,至少他今天上班,是她目送他离开的。
公寓门关上,姜品糖立刻冲进卧室,换下衣服拎起包,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的外衣昨晚弄丢了,根本没有外套可以穿。
她上次搬走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带走了。
电话另一头,沈彦还在不停的给她发信息,追问她到那儿了,还有多久可以过去。
她心跳加速,有种不好的预感,拉开衣柜的门,随便找了一件苏承叶的大衣穿在身上。
她身形小小的,个子并不矮,有一米六五,但是穿上他的外套,衣摆与地面就只差一指的距离,宽大的肩围和胸围,感觉能装下两个她。
袖子长出来好大一截,她一边挽袖子,一边往公寓外跑,乘着电梯下楼,一路狂奔到大厅外,招手示意路边的计程车。
她神色匆匆,呼吸急促,看起来是要去做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见极为重要的人。
计程车被她拦截,载着她朝着融合国际医院的方向赶去。
马路对面,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屁股后是熟悉的三套车牌。
车窗半开,一只骨节分明好看到极致的手伸出,两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指腹轻敲烟蒂,烟灰飘飘而下落在干净的地面上。
男人仅露出的半张脸已然是女娲最杰出的作品,宽窄正正好的额头,碎发落在眉眼上方二寸处,好不遮挡的暴露出一双比夜漆黑的凤眸。
小麦色的肌肤,健硕发达的宽肩,肌肉轮廓分明,浑身散发着独属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视线里的计程车消失,他的目光还是久久的盯着前面,整张脸都是黑的。
救她的人他,她醒来就跑,迫不及待的去见别的男人,当他什么,冤大头吗?
真是欺负老实人,他苏承叶还是头一回被人当“老实人”对待,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敲,他抬眼撇过去,陈白探头往车内看,脸上堆着笑意,穿着一件牛仔褂,胸前挂着十字架链子,摩托车头盔夹在胳膊下面。
“哥,等大嫂下楼呢?”
他一问,车内男人的脸更黑了。
陈白眼珠一转,看他脸色,意识到情况不妙,想找补两句转移话题,张了张嘴又说。
“奥林匹克烹饪大赛的主理人昨天来酒店找我,想邀请你出席下周的比赛,当首席评委,你今年一直没在德国露面,他说还挺想念你。”
苏承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搭在车窗外的手夹着香烟,收了手,指尖掐着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
他只要吸烟,脸色就会比平常更冷,眼角泛着点点红,像是烟蒂熄灭的火光悄无声息的爬上了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