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人大半夜还穿着外套啊。
下一秒,温柠打了个喷嚏。
默默地把手收回被子里,瞬间温暖起来。
陈煜舟笑了声,气音很短。
“没事,没被温小姐当成变态就好。”
“……”
温柠自知理亏,不搭腔,躺好。
默默地听着陈煜舟脱下外套,叠放在床头柜上。
床榻向下一沉,陈煜舟掀开被子躺进来。
一股热气缓慢地顺着有限的空间涌过来,混杂着那股他特有的香味,一寸寸地将她包裹住。
脑海里想到什么。
温柠转身看向陈煜舟,准确的说,是陈煜舟的后脑勺。
包已经消了大半,不仔细看也看不太出来,被男人浓密的黑发遮掩住。
顿了秒,她开口:“今天还没有揉。”
昨晚搬家太过劳累,到这儿后,陈煜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坚持让她睡主卧。两人僵持一阵,最后是温柠败下阵,妥协地把东西搬了进来。
奇怪的是,主卧空空荡荡的,除了基本的全新未拆封的日用品,其它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倒也不用收拾。
她快速地换了个床单被套后,简单的洗了个澡就扑上床睡了。
完全没记起来那个她需要负全责的包。
所以,说什么今天这包也得揉!
温柠掀开被子坐起来。
行动力满满地下床,翻出医生开的药酒。
药酒味道不大,只一点点酒气,混杂着红花的味道。
温柠低头,认真地倒在手上,两掌合拢,来回摩擦搓热。
今天休息的时候,她可是特意去找了揉包的视频学习,在脑海里重复了十遍八遍,早已烂熟于心。
“愣着干嘛,快过来啊。”
温柠边搓着手掌边转头看向陈煜舟。
后者迟疑地坐起身。
“不太好吧,外公外婆还在呢。”
温柠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外公外婆在又怎么了?该做不也得做吗?”
陈煜舟黑眸亮了亮,下床,朝她走去。
在温柠的指引下,坐在小沙发上。
温柠比划了一下,照猫画虎地交代:“转过去。”
陈煜舟乖乖地转过身来,为了方便她按,还微微塌了塌腰,压低头颅。
漆黑茂密的头发在眼前晃了晃。
温柠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她决定先给陈煜舟打个预防针。
言简意赅:“我第一次,可能有点疼。”
嗓音哑哑的,带着点心虚。
陈煜舟笑了笑:“没事,轻点就好。”
又压了压头,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温柠看他如此信任自己,也不再犹豫,朝前一步,轻轻地伸手去触碰那个包。
刚碰到,陈煜舟还没反应,温柠先叫了一声。
“啊!”
“……”
陈煜舟挑眉:“你疼?”
温柠声音小了点:“不是,我怕你疼……”
“……”
陈煜舟一脸无所谓:“疼很正常,没事。”
“噢。”温柠又小心翼翼地咬着牙继续,她觉得她对价值千万的文物都没那么谨慎。
等漫长又短暂的半个小时从指缝间流过。
温柠才松了口气,收回酸涩的手,捏了捏。
“现在还疼吗?”
“……”
陈煜舟撇过头,嗓音嘶哑。
“还好。”
温柠揉着手腕,心底涌起几分疑惑。
怎么气氛一下凝固下来,她低头看了眼,目光落在陈煜舟侧脸上。
微顿。
莫名的,男人冷白的耳垂上覆着一层红,像是番茄烂熟的颜色。
这是,害羞?
一个不大可能的想法冒了出来。
温柠眨了眨眼,有几分新奇。
她没见过陈煜舟害羞的样子,在那段遥远的记忆里,陈煜舟总是散漫冷静,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就像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没想到还会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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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柠洗了手,重新躺在床上。
她以为自己今晚会很难睡,从没和人睡过一张床,会很不习惯。而且,陈煜舟的气味存在感十分强烈,让她无法忽视。
心跳如擂鼓。
快到她有些不安,生怕心脏击破胸膛跳出来。
又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莞尔一笑。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快点睡过去。
熬过今晚就好了,外公外婆走了她就可以搬出去了。
“外婆说他们要在这玩一个月。”
没什么情绪的话刺破表面的平静。
温柠瞪大双眼,没忍住朝右边翻了个身。
“那我们……”
“嗯。”
……
温柠有些头疼,又没办法,一开弓,哪有回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