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浑身舒爽，没什么不适感，就连睡衣也又换了一套。
温柠猜到是陈煜舟给她洗了澡, 还换了身衣服, 耳尖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 有点不好意思。
还好她没有记忆了。
虽然两人最亲密的事，已经做了不下一双手，清醒地坦诚相见过好久, 但她还是有点难为情，第二天都不敢直视男人的眼，总觉着前天晚上的女人不是自己。
温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捏了把，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了眼时间，最近睡眠质量不错，自然醒，也才八点多，还来得及上班。
温柠下床收拾了一番，在拎着风衣往外走的时候，随意一瞥，眼尖地看见了桌子上的早餐。
长睫振了振，她把另一只手也穿进去，一把将头发捞出来，理了下挺阔的衣领，走向餐桌。
看着那碗粥，温柠沉默了两秒。
伸手贴了下瓷碗，还是温热的。
温柠拉开板凳，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喝粥。
目光虚虚地落在桌面上，但思绪早已飘到另一个人身上，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捏着汤勺的手指紧了紧，指甲用力到边缘有些发白。
又松开，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喝粥。
他也在躲她。
--
AR合作的事情推进得很顺利，好几次会议温柠不在，但都成功地讨论了下去，将产品的完善程度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温柠坐在工位上，低头听着黄瑶箐的汇报，主要是给修复的过程增加了更多的互动性，同时加入了同伴功能，增加乐趣。
“……姐夫那边说，这些功能都可以——”
温柠捕捉到关键词，抬头，眯眼看向黄瑶箐。
后者立马闭嘴，识时务地改口：“……陈总那边说我们提出来的构想都可以实现，迭代品下周会议上会展示。”
温柠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头，点头。
“辛苦你啦瑶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多亏了你。”
黄瑶箐摇了摇头。
“没事的，陈总也不在，我们能理解的。”
“……”
温柠直觉黄瑶箐这小丫头可能是误解了什么，话里有话，但她也不太想解释，车祸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温柠随意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项目上的事，散开，各自去忙自己的。
这下午，温柠都在恶补进度，总算是把黄瑶箐说的平常的功能摸懂。她歪头，活动了下脖子和肩背，习惯性地拿起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
摁亮。
好几条消息跳出来。
温柠匆匆瞥了两眼，点开和程今禾的聊天框，回了句语音。
“好，下班我直接过去。”
剩下的几个小时过得飞快，黄瑶箐跟温柠打招呼，说明天见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到点了。
看了眼还没写完的方案，温柠眨了下眼，毫不犹豫地阖上，起身去打卡。
天大地大，下班最大。
走出公司后，温柠直奔地铁站。
快要到站的时候，她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了什么。
她好像，还在程今禾楼下，租了一间房。
接完陈煜舟出院后，温柠就住了下去，家里什么都有，最近事情又多，她基本忘得一干二净，就连房租也没给房东转。
地铁的播报声响起，温柠抬头看了眼，到站了。
她收起手机，跟着人流下车，等到开阔一些的地方，她又拿出手机给房东转账，并且仔仔细细地阐述了一遍原因，告诉对面，自己并不是有意为之。
发完消息，温柠收起手机，往外走，琢磨着什么时候回去搬一下东西。但又觉得有点亏，当时脑子一热，她签的合同起码三个月，现在一个月出头，押金多半是退不了多少。
温柠叹了口气，总感觉自己亏大发了，损失惨重。
犹豫了两秒，温柠闭了闭眼，选中消息，转发给了陈煜舟。
摁灭手机。
温柠赶到的时候，程今禾正在喂猫咪冬青吃猫条。
冬青眯着眼，粉红色的小舌头不断舔过口袋，吃得津津有味，听到声音，一人一猫神同步地扭过头，看向她。
温柠看着这莫名充满笑意的一幕，抿了抿唇角，笑出声。
她走过去，蹲在程今禾身边。后者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喂猫条。喂得差不多后，伸手在冬青头上“恶狠狠”地揉了两把，才起身。
也顾不得手上沾染的猫毛，程今禾一把拽过温柠的手腕，拉着往沙发走去：“坐！”
双眼发亮，眼睫毛一眨一眨地，眼里闪着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