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舟“噢”了声,没说话,大掌搭在温柠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等身体的自然反应消退后,温柠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下副驾驶,没说话,但意味明显。
陈煜舟回神,看了她一眼,目光却是有些古怪地往下移了移,落在她小腹上。
温柠蹙了蹙眉尖:“怎么了?”
陈煜舟大掌覆上去,上下摸了摸。
“宝宝,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宝宝了?”
“什么?”
温柠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才从他绕口令一样的“宝宝”里钻出来。
一巴掌拍下他的手。
“说什么胡话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温柠又羞又气。
不知道陈煜舟是怎么想的,思维如此跳跃,一下扯到了生命上去。
陈煜舟很认真地盯着她,又把手搭回去,给她捂肚子。
“那你不喜欢宝宝吗?”
像是知道了两个宝宝放在一起很难反应过来,有歧义,陈煜舟顿了秒,又叫:“半半。”
温柠愣了秒,长睫振了振。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会结婚,更不会有生孩子的想法。
在小时候,还没回到小镇的时候,温柠就觉得,当一个小孩不快乐,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热衷于有一个后代,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明明,很多人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后来,发生了那一起事故后,她更加觉得孩子是一个没有自主能力的傀儡,只能受别人操控,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有吃有喝,但没有自己选择的自由。
她觉得,感情太奇怪了,特别是母爱。
温柠刚出生,才几个月的时候,赵母王金兰,应该是很爱她,才会铤而走险,将她和温家真千金进行调换。
可是,等她回去的时候,她发现,那份爱好像不是对她的,又或者说,根本算不上爱。
可能是一时的怜悯,也可能是对温家的怨恨,总而言之,几个月大的温柠只是一个王金兰用来实现目标的工具,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不是她的“孩子”。
温柠脸上的血色迅速地褪下去,她有些迷茫地摇头,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陈煜舟时刻关注着温柠的变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窗外有车灯闪过,透过一晃而过的光亮,他看见几道复杂的情绪在她眼底沉浮,甚至泛起了一丝水光。
男人一把将温柠抱住,拥入怀中,大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不想了,不想了……”
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怜惜和心疼,陈煜舟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要怕,前几次我都做了安全措施的,不会怀上的,别怕半半。”
“有我在,半半。”
回去的那晚,温柠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聚焦。
陈煜舟吓得不轻,哄了好久,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他走到厨房去,小声地给家庭医生打了好几通电话,对方都说应该是受到了刺激,没有什么治疗办法,只能找一些东西,转移她的注意力。
陈煜舟拿出了所有温柠感兴趣的东西,但女人的反应依旧平淡,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目光虚无地落在一个点,像是陷入了自我世界的沼泽。
陈煜舟紧紧地抱着温柠,十指相扣,呼气去暖她的指尖。将她冰冷的脚放在自己的腹肌上,用衣服盖住。
他心疼地看着女人没什么情绪的侧脸,心像是被人用力揪了几把的疼。
沉默了好久。
温柠突然哑着嗓子开口:“陈煜舟,操.我。操.我好不好?”
陈煜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以及她的虎狼之辞给吓到。
他从没在她面前说过这么粗俗直白的话。
男人有些担忧地摸了摸温柠的额头,对比了下自己的温度,发现差不多后,才松了口气。
他犹豫了下,用温和的语气,轻轻地哄她。
“下次,下次好不好?现在你不舒服,需要休——”
温柠一把甩开他摸着她脸的手,将手脚从他身上移开,起身就要下床离开。
眼里透着决绝。
“你不操就算了,我去找其他人。”
陈煜舟抬手的动作一顿,长腿一迈,又把人拉回来,圈在怀里,耐着性子哄她。
“半半,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不可以找别人。”
男人顿了秒,凑上去亲了亲她红肿的嘴唇。
“我们先休息好吗?明天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