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意识到这个姿势的尴尬后。
正准备开口,下一秒,压在她后颈的大手来回摩挲了一下,有些粗粝的指腹刮过细嫩的肌肤,带起一股异样的酥痒,她忍不住打个抖,单薄的身子颤了下。
男人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长。
喉结上下滚动一圈,收回手,主动拉开距离。
温柠忍着颤,坐起身。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她有一瞬间分神,想,还好他人好,给她换了睡衣,不然现在更尴尬。
……
虽然这样想很奇怪,也可想而知的,会被他看光。
但温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脚落地的同时。
温柠听见陈煜舟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温半半。”
温柠动作一僵。
昨晚车上的一个片段闪过脑海。
“……”
她心底思绪很乱,关于昨晚的记忆停留在出包厢门的那一瞬间。但她好像,也依稀记得,在后座时,陈煜舟有些气急败坏地叫她下来……
思绪卡了瞬。
一个荒谬,又透着诡秘可能的想法浮上脑海。
所以。
是她,强上了他?
……
背对着陈煜舟的目光,温柠止不住咽了口唾沫。
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很合理。
酒精会放大内心一切的邪恶念头,更别说她对这个人还有点,觊觎的想法。
……
温柠闭了闭眼。
大脑飞快地运转,思考该如何收场,如何解释她的“虎狼行为”。
“我们……”
陈煜舟开口的瞬间,温柠心提了起来,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同时出声:“这只是个意外!”
卧室此刻安静下来。
温柠能听见自己胸腔处传来的一下又一下,有力又急促的心跳声。
她吐了口气,再开口,惊觉那些她以为说不出口的话,自然而然地顺着潮湿的热气吐出来。
她说:“这是个意外,我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顿了秒,她又很善解人意,甚至体贴地补充道:“如果需要我向谁解释一下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婚……也可以,但能先不张扬,等过了几个月,我再亲自去和奶奶说吗?”
世界再度安静下来。
陈煜舟盯着那个单薄的背影,顿了几秒,长睫搭下来。
薄唇抿成条直线,有些发白。
再开口,嗓子哑得不行,径直忽略最后一个疑问。
皱着眉问道:“解释?我需要向谁解释?除了你,我没有需要报备的对象。”
“……”
温柠心尖颤了颤。
她勉强地扬了下语气:“是吗?其实也可以不用向我报备的。”
陈煜舟没再说话。
又是一阵诡秘的沉默,先前的旖旎氛围消散得一干二净,像极了一夜.情后的分道扬镳场面。
温柠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一秒一秒地被拉长,变得没有概念。
在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时,肩膀处一沉,鼻尖萦绕着一股香味,她低头去看——
一件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柔顺的布料盖住裸.露在外的手臂,没那么寒冷。
余光中,男人下床,径直走向门口。
拉开门出去前,陈煜舟回头,线条凌厉的侧脸对着她,嗓音有点低冷:“我出差,这段时间不回来,你锁好门。”
没等她回答,男人大步走出去,“砰”地一声带上门。
门关上的瞬间,温柠笔直的脊背倏地塌下来,冷静的气势荡然无存。
她闭着眼朝后倒,摔进被窝,男人的气息顷刻铺天盖地地涌上来,将她包裹住。
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脑海的思绪依旧空白,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惨白天花板上。
温柠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躺了很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她翻了个身,眼角的一点湿润迅速滑入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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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温柠依旧按时打卡上班。
刚进公司,黄瑶箐就扑了上来,挎住她的手,嘴张了张,却在看清她脸色的时候顿住,眼神几度变化,最后关心地问了句:“柠柠姐,你家最近闹鬼?”
“……”
温柠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点失眠。”
“哦哦,”黄瑶箐点头,又开始认真给她推荐治疗失眠的方法,“就躺在床上,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像个编剧一样操控你的梦境,演着演着,就自然而然地睡着啦。”
温柠半信半疑:“就自己排戏?”
黄瑶箐眉头一扬:“这可是我治疗失眠的独门秘方!一般我和男神相知相爱的戏码演到一半我就睡过去了,效果立竿见影!”
“……”
本来还有点想尝试的念头,在听到这句话时彻底被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