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与我相处不用那么小心,像从前一样就好。”
枫黎几乎将人推倒,手掌托在陈焕背脊上,掌心能隔着衣料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轻抚了抚:“我喜欢你那样。”
那样……是哪样?
陈焕半懂不懂:“什么样?非要奴才嘴上不饶人才行么?”
“呵呵……”
枫黎把下巴搭在他的颈窝,笑起来时,身体轻轻地震动。
她嗓音沙沙的:“原来陈公公还知道自己的臭毛病啊。”
换做旁人说他有“臭毛病”,他还真不乐意。
但郡主这么说他,倒是叫他红了耳朵。
陈焕感受到颈窝的痒,似乎连带着心脏、腰腹也跟着痒了起来。
他感受到了从前面对郡主时一样的宠溺。
他觉得郡主或许是真的对他有感情,而不是单纯的利用、做戏。
“郡主可要想好了,奴才这毛病……难改。”
“不用改。”
枫黎从来不是看表面的人,她知道陈焕在意她、对她好,每每见到她时,眼底的情愫和雀跃的、洋洋得意的小心思都快藏不住了,别提多有趣。
即便嘴里说得不好听,她也能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对她从没坏心。
这样的人,比那些口蜜腹剑的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喜欢陈公公的小性子。”她侧头,吻在他发烫的耳垂上,“这样挺好的。”
她说的不是“性子”,是“小性子”。
那种被人捧着宠着的感觉从心口迸发,咧到唇边。
陈焕感觉自己被哄得七荤八素的。
他希冀道:“郡主可别骗奴才。”
“当然。”
一时之间,房间中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安静,也温馨。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不知不觉,就腻味了许久。
陈焕缓过神,主动开口:“郡主先前吩咐奴才做的事,奴才会找合适的时机与皇上说的。”
他下意识地讨好枫黎,希望她可以看在他的用处上,多待他好些。
“嗯,不着急,你看着办就好,宫里最了解皇上的也就是你了。”
枫黎摸摸他的头,意外地发现陈焕在被她摸时条件反射般垂下了眼睛。
从微红的耳朵上可以想象出他的内心。
真不知道如果就这么散开他的发,从身后将他搂在怀里……
他的反应该是多么有趣而诱人。
慌乱,又气又羞,炸呼呼地瞪她。
但最终,还是乖乖地被她搂着,动也不敢动。
她都能想象出陈焕的表情。
须臾间,呼吸变得紧促,搂在陈焕腰上的手臂也收紧了些。
她扭头,把脸贴在他温热细腻的脖颈间,感受到他喉咙颤动着滚了滚。
“郡主,奴才在外奔波大半天了,身上是否会有些……不好闻?”
陈焕还记得呢,梦里那宫女可是一上来就问他为何总有股若有似无的难闻气味。
他说得有些干涩,不想提起,却不得不提。
枫黎否认:“怎么会,陈公公用的熏香真的很好闻。”
说话间,还不忘在他脖颈间嗅了嗅。
“……!”
陈焕心头一跳,说不出是害羞还是窃喜。
他假意一本正经道:“奴才一会儿叫人为郡主送来些。”
“不要。”枫黎摇摇头,牙齿放轻力道咬在他颈间,“陈公公时常来见我就好了。”
“嗯……”
陈焕本能地低哼一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连忙抿唇,收了音。
心头泛起一股怪异感——
郡主为何这么熟稔、这么会撩拨人?
不管怎么说,床笫间的事,她似乎太自然了。
心里酸水泛滥,还有点儿气,身子却不争气地软了下去。
许是做过春.梦感受过那股“难耐”,他总觉得腰腹间酸酸涨涨的,总想着张开腿与郡主贴得更紧密些,只是他……不太敢。
怕一上来就这般不知廉耻地冒犯,惹得郡主不快。
“太频繁与郡主相见恐怕会叫人生疑。”
他不得不说起正事,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枫黎点点头:“也是,那……不在殿里,去后花园找个隐蔽的地方见?”
陈焕笑了一声:“郡主说得就跟……”
说到一半,他闭了嘴。
就跟偷情似的。
可不是么,他们就是偷情啊。
呵。
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偷情。
如果郡主能在乎他一辈子的话。
思绪飞转,眼眶红了一圈。
从前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下贱身份和残缺的事实,现在却突然觉得疼了。
如果他也能光明正大地跟郡主在一起就好了。
哪怕只是个男宠,哪怕郡主只是短暂地宠幸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