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再和李文耀扯上关系!还敢在梦里想李文耀,元亓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掏空。
李文耀也进来了。他见元亓僵硬地站在那里,李文逊还在睡着,只是嘴唇微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直到李文耀走过元亓身边,想去看李文逊,元亓才猛地收回思绪,脸色恢复正常。
“他刚刚醒了”李文耀问。
“没有完全醒。”
“哦……”李文耀想了想,“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是想喝水还是……”
“二少爷只是做梦了。”元亓说,声音突然犹豫了一下,
“二少爷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叫董承的名字……”
一直在叫董承的名字。
李文耀脸色剧变。瞳孔猛然一缩。
元亓抿着嘴唇,“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我还是觉得,你有必要清楚,二少爷真正的心意,根本从不在……”
“从不在你那里。”
李文耀浑身发抖,犹如堕入冰窟。
董承,董承,又是董承……他的脑子里只有董承,从来没有过我……
他死死地咬紧后槽牙,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怒吼出声的冲动。李文逊苍白的脸,柔和的表情,越发讽刺,就像叫嚣着自己的失败,嘲讽着自己的无能。
元亓注视着他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
李文耀重重地深呼吸,然后僵着身体走进浴室,用杯子接了一大杯冷水。再出来时,一股脑全部泼到了李文逊脸上。
“啊……”突如其来一阵呛人的冰凉,立刻把李文逊从睡梦里拉回现实。
“贱人——”李文耀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截朝他扇了过去,李文逊脑袋嗡嗡作响,
“你这不要脸的贱货,躺在我的床上还敢叫小情人的名字!”说着又是一记巴掌,
“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嫌不嫌自己脏啊,你这种垃圾,我为什么还没有打死你,我为什么还让你苟活着去玷污我的生活。”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住在这么好的房间,根本不配有人伺候你,你什么都不配,什么都不配!”
李文逊脑子一片混乱,李文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他明白。
李文耀在用最伤人的语言诋毁他,用最残暴的行为攻击他,用最下作的思想作贱他。李文耀不肯听他的解释,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
李文逊心灰意冷。李文耀的残忍,不择手段,暴虐,冷血,一夜之间重新回来,甚至更加不留分寸地施加在自己身上。
昨晚的暴行,他全部记起来了。眼前的一切,同样剜挖着他的心窝。
“李文耀!”他受不住地叫出声。
李文耀就跟听不见似的,突然一把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拖下床,大步朝门口拎。
李文逊面露惊慌,“你要带我去哪儿。”
李文耀只是粗鲁地拖着他,像拽着一根拖把一般,也不管李文逊下身疼痛不已,能不能跟得上。
李文逊只套了单薄的睡衣,还光着脚,就这样狼狈地被李文耀拉了出来。
李文耀直接把他拖进了地下室。
李文逊第一次知道,一楼楼梯下面的那个不起眼的门,竟然连接着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
通道尽头有一个房间,门是铁栅栏装置的,站在外面,可以看见里面堆放着高高摞起的纸箱。很明显,这里应该是李文耀用于生意,临时存放货品的简易仓库。
除了货物,就只剩一些基础设施,和其他房间无异,只不过又冷又暗,阴森凛人。
就在李文逊还迷茫无措时,李文耀已经推着他的后背,一把将他扔了进去,然后砰得锁上了门。
李文逊反应过来这一切足足用了半分钟。
“你这是做什么……”李文逊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拼命地拿手推门,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你疯了是不是!”
“真正疯了的是你!”李文耀眼神一狠,突然手臂穿过栏杆的间隔,一把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好不要脸啊李文逊,”李文耀手指越收越紧,“连在梦里都叫着别人的名字,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一分一秒都离不开他!”
“你在……瞎说什么……”李文逊呼吸不过来,嘴唇失色。他努力想扒开李文耀的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随便往我……头上扣……扣帽子……”
“我瞎说”李文耀反问道,“是谁先往谁头上扣帽子的你和董承才是往我头上戴了顶好大的绿帽子!”
“你真是太贱了……一边和我睡,一边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
“你少血口喷人……”李文逊感觉李文耀快把他掐窒息了,“我和……和董承清清白白,没有你说的那么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