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澜衣感应到周围确实不存在偷听者后才开口:“你现在想离开吗?”
“当然。”厉池池回答地毫不犹豫。
慕澜衣斟酌着说:“或许你可以跟我走,但是不一定非要去死一下什么的。”
“你……什么意思?”厉池池愣了一下。
“我们可以不伤害其他生灵,我去帮你找没有灵智的灵植,那样我们还可以好好地活着。”
“可是……我们的寿命还很漫长,你难道要给我找一辈子的灵植吗?”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慕澜衣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镇域司的那种隔离材料吗?我可以给你换很多,我们可以有一个很大的空间,你先住着,等以后找到如何遏制堕息的方法再说。”
“……好吧。”厉池池实在不忍拒绝慕澜衣,心里漫开一阵暖意,他的小伙伴已经考虑了这么多,自已怎么能先放弃呢?
慕澜衣见厉池池答应了到底松了一口气:“后天晚上我准备离开这里,到时候来接你,你想办法把这个给伏季非闻一闻,可以让他被困在幻境里,时间不长,我们得赶快。”
慕澜衣给了厉池池两个香包:“红色和蓝色放一起就不会产生作用,红色的单独放才会释放幻境。”
厉池池的声音带着些鼻音:“小衣,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幸运。”
慕澜衣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作为你的朋友,我也很幸运。”
慕澜衣小时候才融合龙鳞龙骨时可以说是他有生之年最虚弱的时候,在一次和龙族朋友玩耍时,他一个跟斗摔断了四根肋骨加左手后,烛九阴便把他关在烛龙殿,严禁族里的那些皮猴子来找他。
这也不能怪慕澜衣和那些孩子,龙骨龙鳞没有与慕澜衣融合完全,就像虾才蜕壳后新壳是软的一样,慕澜衣的防御接近于零。
那段时间能接近慕澜衣的可能也就只有厉池池这个草木之灵了。
毕竟在烛九阴眼里,他俩在一起时就玩玩小盆栽,画个画儿什么的,比起和龙族崽子爬树挖宝石那些简直不要好太多。
……
慕澜衣走出来,发现伏季非在大门口等着。
两妖对视一眼,慕澜衣说:“不准欺负他了。”
“怎么会。”伏季非苦笑一声。
到了启墨的院子后,慕澜衣迫不及待地说明了自已的计划:“我还想带走池池,所以只能从白山茶园子出去,只是相晓他们可能就要拜托神君拖住了。”
“这个自然没问题。”启墨神色淡然,“出去后把这个给齐蔚然,应该可以忽略空间裂缝的影响与我取得联系。”
启墨给了慕澜衣一块玉牌,然后看向窗外。
……
安安分分地过了三个白昼,慕澜衣终于等到了夜晚的来临。
在他走出院子的时候,他听见启墨对陶止说:“可以让相晓过来一趟吗?帮我给这院子也栽一些常开不败的花吧。”
慕澜衣算准了时间,在房间里的蜡烛燃了一半后推开了临时住所的大门。
来到伏季非的住所时,厉池池已经等在了门口。
慕澜衣给了他一颗珠子:“带好,隐藏气息的。”
随后两妖快速赶往白山茶园子。
另一边的闻祁玉和昭和也早就行动起来,原本他们想留下,不过既然启墨神君让他们走,他们便不能给神君添麻烦。
来到白山茶园子,慕澜衣没有看见毕若惟,估计是和相晓一起去了启墨的院子,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慕澜衣不确定白山茶花的传送机制,所以牵着厉池池的手,避免他们不小心分开了。
……
启墨的视线从窗外三个种花的身影上移到夜幕,他喃喃道:“要是有月亮,此刻演奏的应该是不错的月光曲。”
突然,正在给花浇水的陶止身形顿了一下,随即他脸色阴沉地看了启墨一眼,消失在原地。
启墨和陶止的视线对上,他暗道不好,慕澜衣他们恐怕是出了问题。
启墨看向同样盯着他的相晓:“带我去找他。”
“我可担不起神君私自外出的责任。”相晓并没有让步。
启墨没有废话,直接闪身到白山茶园子,相晓愣了一下紧随其后。
折花的一瞬间启墨犹豫了片刻,带着磅礴灵力的长鞭便打在了他和花的中间。
启墨正了神色看向相晓:“我不会害他。”
“我如何信你。”
启墨沉默一瞬,随即他的脚下升起一个带着法则气息的阵法。l
“我以神君之位起誓,所做之事绝无有害陶止,此誓上达天道,下传幽冥,若有违背,神魂破碎,不入轮回!”
虽然是在空间裂缝中,天道还是感应到了誓言,在阵法上面留下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