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他是你的孩子啊,是你和我曾经点点滴滴的证明啊,我怎么会不爱他。
……
“写的些什么啊语无伦次的。”
“是不是感觉我和平常很不一样?真不好意思,那也是我装的,哈哈,你好惨,连我真正的样子都不了解。”
“感觉我很恶劣?没关系,我就是这样自私自利又自大。本来以为能救了母亲也能让你活下来,后来发现忽略了母亲的意愿也忽略了你的意愿,最终母亲没救下来,也伤害了你,还有澜衣。说到底我什么也没干好……”
不是的,慕寒栖摇摇头,那个姑娘已经用尽全力了,她想救下母亲,想保下爱人,想留下孩子,唯独没有想想自已……
……
“哈哈又是一天,别说,要不是对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那种乖乖巧巧的模样我还真装不下去。”
“现在的澜衣快出生啦,上次蛋从水晶窝里跳出来吓了我一跳。忘了好歹是我生的,壳子还是挺硬。”
……
“今天澜衣出生啦,不过你的血脉拖后腿啊,他连蛋壳都咬不动,还把自已磕了一下,我一看,额头一片都红了,唉,要是养不大怎么办,好担心。”
是吗?慕寒栖想着慕澜衣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可不是个柔弱的。
……
“这孩子,我怕以后没人保护他才让他跟着父亲的,怎么还跑出去了。这是不是像你?没少气你兄长。”
“父亲和天道对峙了,澜衣会是他公认的后代,这样,也没什么不长眼的敢欺负他了吧。”
这张信纸上的斑斑血迹刺痛了慕寒栖的眼睛,他曾经把烛逸倾养得很娇气,手上划破了皮都会红眼睛,而那个时候……
慕寒栖花了整整一天来看这些记录着日常琐屑的信。
烛逸倾在第一封信上说她一有空就在写,这个盒子里大概有个上万封信,就是有一次被慕澜衣打翻了,搞混了顺序。
“一天了,你怎么不说说你呢?”
慕寒栖低声喃喃,信上有娟秀的字,有血迹,有泪痕,可唯独没有说自已情况的。
信里有对慕寒栖的歉意,有懊恼与后悔,最多的是慕澜衣的成长经历,可唯独,没有她自已……
山海域内,烛九阴难得变为妖相到烛龙殿外走了走。他一只手顺着长长的白胡子,然后看了看远方,轻哼一声:“看在鱼崽和他母亲的份上,让你活安生些。”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一身烟蓝色长直裾袍的人影出现在烛九阴的身后。
烛九阴头也没回:“启墨那里办好了?”
“已经到陶止身边了。”郁芜淡淡答道。
烛九阴活动了下脖子往回走:“他想试一下就让他试吧,只要别把鱼崽伤到了我不会插手。”
“启墨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你要是再掺和一脚,那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郁芜无奈地说。
“我一个老头子,什么代价付不出来?乱就乱吧,我的鱼崽可就只有一个。”烛九阴嗤笑一声,“现在这天道规矩得很,他同意了,那就乱不到哪里去。”
他烛九阴这漫长的一生虽然身居高位,可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剩下的这些,他无论怎样也要守住。
......
是夜,慕澜衣再次出发。
这一次他速度快得惊人,也离那个白山茶园子远远的。
不过意外这个东西可不是想避免就避免的。
在一处空置的房间里,慕澜衣探查完觉得应该是收武器的地方后便准备离开,可是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却在这时走了进来。
一个声音问:“到哪里了?”
“你问我?”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不是,你搞阵法的不记地形?”
“说的好像你们这些战斗狂就不需要记环境一样,你看你记了吗?”
慕澜衣神色有些古怪,他怎么越听感觉声音越熟悉?
“闻哥?昭和哥?”
“靠!”
“谁!”
慕澜衣试探地开口,没想到却把这两个吓了一跳。
两妖惊魂未定地看向慕澜衣藏身的方向,后者歉意地显出身形。
“澜衣?”闻祁玉率先反应过,:“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不过,你们是找不到路了吗?”
闻祁玉看了眼昭和,没好气道:“这个你要问他。”
原来,昭和闻祁玉两妖打入内部后便以卓越得恰到好处的实力迅速混进了巡逻队,以便打探地形,然而他们的队伍只能巡逻外围,里面的核心部分根本接触不到。
于是昭和提议换班后溜进里面来看看。
可是他们本来没有慕澜衣那样掩饰踪迹的办法,又要在躲避的同时隐藏气息。
向来风风火火不服就干的毕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结果在又一次躲避巡逻队时搞出了点动静,虽然最终有惊无险,但他们两个也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