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们失望的大有妖在,可随即他们便扬起了笑容,为他们的殿下献上祝福。
“是不是很美好的画面。”
陌生的声音在慕澜衣旁边响起,慕澜衣先是一怔,随后强装镇定地看向旁边。
俊美的五官,淡然的神色,还有洁白的长发与鱼尾,慕寒栖仿佛是海中的神灵。
慕澜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不过他后退了一些。
眼前的妖还不知是敌是友。
“为什么,”慕澜衣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要帮助堕妖?”
“堕妖?”慕寒栖轻笑,“我帮的是我自已。”
慕寒栖并没有明确表明自已的立场,他扔给慕澜衣一个拇指大小的水晶贝壳:“如果你想,可以去看看你的另一个族群。到了山海域的南海,这东西会为你指明方向。”
“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幻境我就撤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慕寒栖转身准备离开。
本来想让这崽子看看过往的,让他知道至少他是诞生在爱之下,可是慕寒发现,直到现在,自已依旧无法面对倾竹的背叛。
慕澜衣却在身后叫住了他:“母亲有自已的苦衷,我来是想......”
话未说完,慕澜衣便被慕寒栖以极快的速度掐住了脖子。
慕寒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要得寸进尺。”
“毕竟你身上流着她的血,让我恶心!”
慕澜衣没有反击,因为他知道,母亲就算做的是为苍生的事,可终究愧对父亲。
告知父亲真相或许有些困难,但慕澜衣不会放弃。
“母亲......是辜负了你的情义,但......她没......没有辜负山海域的......万千生灵。”
慕寒栖冷笑一声,把慕澜衣扔了出去。
看着远处重新直起身子的崽子,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慕澜衣擦擦嘴角的血迹,坚持把剩下的话说完:“虽然对您来说不公平,但我在龙族长大,自然会偏向母亲,她救下的一切要是受到了您的破坏......”
“我们,会是敌人。”
慕寒栖闻言喉咙动了动,然后轻蔑地看了慕澜衣一眼:“凭你?一个王君级?”
慕澜衣没说什么,直接捏碎了刻有传送阵的珠子,回到了山海集团。
留在原地的慕寒栖回想着慕澜衣的话,突然有些后悔,他应该听完孩子想说的话,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而倾竹......
“呵,你看,直到现在我还在想,他会不会告诉我这一切是一场误会,我也可以放下这几百年的仇恨了。”
白色的身影也消失在海里,月光照入水中,隐隐可以看见几颗白色的珍珠缓缓沉入海底。
慕寒栖承认他对慕澜衣出手是害怕了,他害怕听到什么自已无法接受的真相。
如果倾竹挖出他的鲛珠吞下,在他的面前长出龙角都是误会,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是误会的的啊,那可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已眼前,自已身上的事。
可万一呢?
倾竹见到嫂子养的小可爱都会吓一跳,更何况活刨鲛珠?
相处那么些年,虽然慕寒栖先前在感情上是一张白纸,但他能确定倾竹对自已是动了真心的。
慕寒栖突然自嘲地笑笑,不知道是笑自已的愚蠢,还是因为几句话就心软了。
“现在还活着不就是证据吗?”
鲛人族刨鲛珠几乎十死无生,慕寒栖能活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不过他的语气可不是庆幸,更像是在讽刺自已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但或许......又带了一些希望?
......
慕澜衣回来时天还黑着,但属于镇域司的几层楼却像白天一样忙碌着。
他找到谢致问:“这是怎么了?”
谢致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就在今天下午,启墨神君失踪了。”
慕澜衣:!!!
谁?你说谁?
启墨神君?!
“是天赎生锈了还是神君挥不动剑了”慕澜衣瞪大了眼睛,启墨神君和“失踪”这两个字怎么也不能放在一起吧?
别看启墨平时就喜欢晒晒草药泡泡茶,真打起来算上齐蔚然,山海域内能和他一敌的不会超过十个。
“最初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如此。”谢致无奈地摊开双手。
“然然呢?”慕澜衣问,“他没说怎么解决?”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谢致叹了口气,“他也联系不上了。”
慕澜衣:......
为什么你还这么淡定。
谢致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坦然地说:“他们消失必定是解决饕餮的事去了,担心有什么用。”
“毕竟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除非古神神君都来人间逛一逛,否则大家都得玩儿完。”
“慌什么。”
这还真像这个佛系丧系融为一体的副司长可以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