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烧得炽烈,在冬日里驱散了寒意。
魅力游戏类似击鼓传花,传到谁,谁就表演节目。
游客们兴致盎然,打鼓的店主打鼓也十分卖力,咚咚咚的声音在黑夜里非常富有节奏。
纪维洲被抽到两次表演。
第一次,他讲了个冷笑话,敷衍了;第二次,他用炭笔在纸上画了一副简笔画,简单勾勒出当前的场景,又敷衍过去。
抽到谢微星时。
她从容不迫讲了个冷笑话。
到了勇敢者游戏,游客每人手里都会发一朵玫瑰花。
游戏规则是喜欢谁,就把玫瑰花送给谁,要是被送花的人喜欢,那就不喝酒,要是不喜欢就得喝一碗酒。
纪维洲听到规则频频看谢微星。
现场那么多Omega,谢微星不得喝晕过去啊?
哪知道,第一个被送玫瑰花的是自己。
“不知道你信不信一见钟情,我是这样,小哥哥,能加你微信么?”眉清目秀的年轻女Alpha半蹲在他跟前,笑意盎然问。
纪维洲听完对方的表白,尴尬发了好人卡后按照规则喝了杯酒。
年轻女A耸耸肩,颇为失落离开。
谢微星把玫瑰花放在矮矮的桌上,淡淡道:“我们走吧。”
“等等,我还没玩儿够。”纪维洲拿着两朵玫瑰花嗅了嗅。
谢微星微微蹙眉。
不一会儿。
又有几名女Alpha给纪维洲送玫瑰花,他接连喝了好几碗酒。
有点醉醉的,他再一转头,谢微星手里也握着几把花,正面无表情喝酒,眉头微微拧着,似乎不太高兴。
纪维洲看着她一个人变成两个,有点眼花。
收花开心,听人表白也开心!所以他要再等等,再收几朵。
又有Alpha跑过告白,纪维洲收了花刚要拒绝。
谢微星从他手里抽过花递给对方,神色淡淡道:“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
纪维洲晕乎乎的看她:“嗯?!”
谢微星继续道:“小姐还是把花给别人吧。”
表白的小妹妹拿着花,颇为尴尬看看两人离开了。
纪维洲喝了酒染上些许醉意,趁着下巴看着她慢条斯理喝酒,笑着问:“微星,你是不是有点吃醋啊?”
“没有。”谢微星淡淡道。
纪维洲嗓音黏糊糊的,眼皮打架:“那你干嘛把他们赶走?我还要花!好多好多花!还不够……你要……你要赔偿我……”
谢微星被嫉妒烧得理智全无,Omega的三言两语堪称火上浇油。
她起身径直走过去,扶着他的脸气势汹汹吻了上去,纪维洲被亲懵了,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挣扎着,没挣脱。
“谢、谢微星……唔。”
纪维洲后脑勺被狠狠摁着,唇齿间津液纠缠,他心脏砰砰直跳,酒意退却三分,抵着她胸膛承受着她毫无章法的吻。
太疯狂了……
她在干嘛?她不是不喜欢他么?
一吻结束后。
纪维洲扇了她一耳光,起身疾步往外面走,气得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怎么能这样?
谢微星闭了闭眼,稍稍清醒过来,五指紧紧握着,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望见店主正在满脸欢笑着跟游客们玩儿游戏。
此时此刻,她不禁嘲笑起自己的愚蠢,活了两辈子没搞清楚要什么?
她不是傀儡,可她在不知不觉间早把自己变成了谢家的傀儡,变成了谢家的机器,一台为了谢家利益不断运转的机器。
可是,她是人。
她也想过自己的生活。
纪维洲隐秘着喜欢她,前世连诉说的机会都没有,为了跟戈滟解除婚约甚至割破腺体。
他为了谁?她难道真的猜不到么?
而她呢?永远隐秘的喜欢,不说出口,也不敢回应。
如果可以呢?
如果她愿意为他卸下那些厚重的责任,愿意承受着狂风骤雨,愿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呢?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谢微星鼻尖微微泛酸,再也遏制不住追了出去。
夜间的游客把你白日里减少了一半,古镇老街两侧的花灯映照得街道灯火通明。
她跑了半条街没看到人。
打了电话,电话也没人接。
谢微星暗叫不好,心急火燎到处找人。
找了小半晌终于在街中央找到拿着酒瓶喝得醉醺醺的纪维洲,正抱着一个女性Alpha的脚问:“你有男朋友么?姐姐,我当你男朋友……”
那女Alpha被吓得够呛,被朋友拉着赶紧走。
纪维洲踉踉跄跄爬起来,发酒疯又逮着路人问:“你需要男朋友么?你看我可以么?”
路人被吓了一跳。
再漂亮的酒疯子,那也是酒疯子。
谢微星都被他气笑了,赶紧过去把人捞回怀里,冲路人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喝酒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