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这边产生的动静很快吸引到了巴士上的人,没过多久就有穿着防护服的人从车上下来,他们全身包得严严实实,连个眼睛都没露出来,他们也不在意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到了吐血男子的身侧,在探了探他的脉搏后,他们没有犹豫便把男子抬上巴士。
在眼睁睁看到这一切后,男记者醒悟过来,职业操守使他很快进入了状态,他让摄影师把摄像头对准这些工作人员,自己则是在旁边快步跟了上去:“你好,请问你们是会带他去治疗吗?他这个表现是因为注射后的副作用吗?”
其中一个人毫不留情地把男记者推开,他们这个行为也代表着他们的回答,男记者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只能目送那些人把男子带走,消失在黑色巴士的深处。
这场骚动使得那些原本老老实实排队的人也害怕了起来,不少人想要掉头离开,却被旁边的警卫所警告,当真枪实弹架在自己面前时,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空中盘旋着无人机,它们经过了改造,兼具了监控与攻击的功能,泛着红光的摄像头就像是一个拿着利刃的恶魔,在空中默默注视着这个大地。
在武力的威胁下,再也没有什么骚动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被深埋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底,一直在拍摄的摄影师和男记者也看到了好几名身穿同样制服的人冲自己走来,他们的表情和那些厉鬼没什么差别。
不等他们进行解释,电子镣铐就困住了男记者的行动,几秒后摄影机就停止了运作。
既然电视台愿意放出这个片段,也就意味着他们对这样的行为是持反对意见的,不过目前记者和摄影师还未被释放,从眼下得到的消息来看,似乎珀星是打算以强硬的手段来推行基因改造计划,不过就算她强硬点,其实大家也没有反抗的余力。
当强力的武器被抓在一个人的手里,他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话语权,他所说的话自然就是最响亮的,就算他的话再怎么虚伪,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指出他的错误,毕竟大家都不想就这么白白送命,即使有这样的人,只怕也不会活到能够站出来指正的那一天。
“我们不会看到那些改造失败的人的后续。”唐述很快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是扔给涡虫当零食,还是给涡虫拿去孵化幼虫,似乎只有这两个选择了。”
“令人恶心。”时忆打了个寒颤。
“现实如此,珀星他们应该是和涡虫达成了协议,不然涡虫怎么会乖乖地躲在孵化区里。”
“你的意思是,涡虫是具有高度智慧的?”时忆和涡虫打交道几乎有一年了,主流上是认为涡虫是具有一定程度智慧的,但说到要和涡虫交流,并且达成协议似乎不太可能,从语言上就是一个难关,他们又是如何做到和涡虫做到这样高度的协议呢?
“还记得你们捕获回来的涡虫吗?”唐述抱着手臂,一副打算慢慢解释的样子,时忆知道这是又到唐述解释来龙去脉的时间了。
“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高层关于涡虫的解剖报告,里面提到涡虫是集体主义生物,它们的意识是共享的,首脑即是母虫,也就是说我们每击落一个涡虫,母虫都会知道它是在哪里、被谁、怎么被击落的,这也是涡虫最大的优势,它们不分彼此,且分工明确,体型小的涡虫是负责侦察、干杂活的,它们数量庞大,孵化期短。体型庞大的涡虫是负责进攻的,从装甲与攻击力来说就不是小涡虫能比的,虽然它们很庞大,孵化期却不比小涡虫长多少,这也是涡虫最难被击退的一点,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并且不像人类需要时间培养,只要一孵化出来就能投入使用。”
“当然后续这些情报都是在五年内得到的,光是解剖研究那一只小小的涡虫不可能得知那么多。不过也多亏你们捕获了涡虫,你父亲才能得到涡虫的装甲,以此研发出新的机甲。”
“我能问个问题吗?”时忆没忍住打断了唐述的话,见时忆一脸不吐不快的表情,唐述默许了时忆的打断。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唐述愣了一下,不过这个表情很快就消失了,他轻咳了一下,“积累,当你活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一个人脉、知识与经验的积累,你就会发现想做点什么是会比过去要简单的。”
“我觉得一般人应该不会做到像你这样的。”时忆忍着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就算是有再多的积累,也不可能做到在这里秘密造一座超大型战舰吧?
“当然重点是要找到能站在一个阵营的朋友,筑路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他也帮了我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