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细微又很绵腻。
二人的相安无事彷佛又将距离扯远了,叶际卿动了动唇。
“我....”二人一起开口。
叶际卿很快接道:“你先说。”
日光下的叶际卿不像平时那么清冷,池锐眨了眨眼,胸口蓦然泛起酸,他故作无事地看了眼周围,片刻之后刚要开口,一阵急促的震动打断了交流。
他看了叶际卿一眼,转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李坤打来的,叶际卿听他一连叫了好几声老李。池锐挂断电话问他:“老李让我们中午去他家吃饭,去不去?”
池锐一闪而逝的情绪被叶际卿捕捉到,如果这个电话没有这么巧地打来,池锐心里憋的那口气应该马上就要跟他散。
情绪中断的很巧妙,这顿饭局可去可不去,叶际卿没办法再接着问什么,也不愿意就这么让池锐离开自己的视线。
叶际卿还未说话,池锐又说:“去吧,叫上何煦,老李说再聊一下后面的工作安排。”
“好,去。”叶际卿给何煦发了条消息,三人买了点儿东西一起去了李坤家。
路上何煦开车,池锐跟他坐在后面,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指着窗外给叶际卿介绍着当地的风土民情。叶际卿暗暗扣住了他的手,将发涨的情绪收敛,微笑着一一应和。
“快进。”李坤的老婆保养的很好,夫妻俩看起来年龄相差很多。
李坤迎他们进门,解释了一句跟所有见过他老婆的人一样的话:“我老婆,原配。”
几人客气地招呼,在客厅聊了片刻,转眼到了中午。
李坤是个成功的商人,笃信玄学,宽敞的餐厅内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餐桌上李坤喝了两杯酒,卸下了不少严肃,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又跟池锐说了好多抱歉的话。
池锐挽着袖子,手臂线条流畅,衬衣扣子敞着两颗,露着干净的脖颈,喉结在说话的时候一起一伏:“再这样下次我可不来啊。”
李坤夹着烟摆手,笑着说不唠叨了。
空气里的味道很浑浊,有酒味檀香味也有近在咫尺的烟草味。
池锐最近很少再抽烟了,只不过李坤不住地给他递,他不好驳人面子,索性夹在指间,充当个形式任由那支烟慢慢燃烧。
手臂微动间那抹白色随之而动,亮眼的颜色闪动在叶际卿眼前,这样的池锐让他感觉一丝陌生,池锐散漫惯了,大多衣服都是宽松舒适的版型,很少见他有这样端正的时候。
端正?明明他抽着烟跟李坤谈笑风生,可叶际卿就是感觉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端正。
“叶总不喝点儿?”李坤问。
叶际卿的杯子里是果汁,他客气地笑了下:“你们喝,回去得留个人开车。”
李坤嗨了一声,说要给司机打电话,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得喝个痛快。
叶际卿在应酬方面向来生疏,何煦跟他配合惯了,见状连忙说:“李总别忙活了,晚上叶总还得跟事务所对接,咱这儿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总得跟事务所交代一下,咱们喝,不管他。”
李坤倒也没过多勉强,刚坐下又被池锐追着灌了两杯。
李坤被他催的说不了话,喝完了用手指隔空点他:“你故意的吧,灌我酒?”
“哪有。”池锐微微仰头,举着杯子将视线移到了叶际卿这里,隔着晶莹剔透的杯沿,冲他桀骜不驯地挑了下眉。
有人护着的感觉相当不错,叶际卿被他这一眼给挑的一阵阵发晕。
饭吃到一半,周保贝突然打来电话,说汪臻当街摔了一跤,腿瘸了。
“你去吧。”何煦说,“我们待会儿打车回去。”
叶际卿暗暗吐槽汪臻不省心,那么大个人当街摔,他怀疑汪臻的腿没事,就是觉得丢脸才要拉他回去。
“叶老弟,你去吧,吃完了我让司机送他们回。”李坤说。
池锐喝了点儿白酒,脸颊上团着浅浅的绯色,眼神异常发软,他将叶际卿送到门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喝多了?”叶际卿捻了下他的手背,“难受吗?”
“没喝多。”池锐说,“我心里有数。”
叶际卿帮他整理了下衣领:“李坤多少年练的酒量了,别跟他较量。”
池锐闷软地嗯了一声,手指微动,勾住了他的袖口不转眼地看着他。
记忆里的叶际卿总是一头漆黑的短发,露着光洁的额头,如墨一般的眉眼没有任何阻挡地不近人情。这些天他的头发长了一些,漆黑细碎的发丝散在额前,多了一份悠沉的温和。
“要不我不走了。”叶际卿捏了捏他的手腕。
池锐仰脸一笑,又握回他的手腕,用力地攥了攥:“叶哥,处理完哪儿都不要去,等我回来,我想跟你聊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