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际卿听过这首歌,男歌手的嗓音让他一下子带入了进去,在用小甜甜的微信跟池锐聊天时,那种牵肠挂肚的思念无时无刻地不在挑拨着他。
在密密麻麻的酸涩里,夹杂着一丝空白。像是一条裂缝,池锐就站在这条裂缝中央,假装无情无义地对他发着狠。
他以前不知道池锐为了什么,恨的无法自拔也爱的无法自拔,等知道了这些,恨意倏然消失,在从未相见的六年里,久别的思念一下子填补了消散的恨意。
池锐这几天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跟他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神态自若。叶际卿侧目看了他一眼,池锐托着下巴时而会跟着歌手哼出一两声。淡淡的灯光下,池锐的眼里流转着一层水光,像是灯光全都散进了他的眼里。
他似乎更安静,叶际卿感受的到,他心里的那根弦,还没松懈下来。
为了照顾他的听觉,无论在哪里叶际卿总会在他左边,当耳边传来熟悉的调子时,池锐侧脸看了他一眼,随后快速地转过了头,托着腮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下眼皮。
“我也会唱这首歌。”叶际卿说完又跟着歌手哼了起来。
池锐的眼神顿在他脸上,弯起唇没有说话,只轻声笑了笑。
这首歌结束几人不等叶际卿催,纷纷起身准备往回走,一行人出了热闹的街区,走到最安静的一段,刘昶率先咳了一声,几人接收到信号,加快脚步,将叶际卿跟池锐甩在了身后。
叶际卿看着前面,何煦拖家带口地比他们走的还快。几人路过他,彼此对视,又十分识相地再次加快脚步,生生分成了三波走。
“他一直这样吗?”池锐低声问,“我以前也不这样吧?”
叶际卿的脸色从几人的欣慰转换到了对某个人的不满,周保贝手里拿着跟烤肠,这是从广场走之前,他硬说又饿了,买了三根,现在吃的就剩下一根了。
前面的几个人闷头走,汪臻往后看了一眼,无语道:“怎么没有叫上他?”
“怎么没叫!”鲍可爱说,“他脑子里装的全都是烤场,压根没听到。”
刘昶唉了一声:“算了,他再这样下去,年终奖估计也就够买几根烤肠了。”
这边刘昶话音刚落的时候周保贝才反应过来,不过大概率只是因为吃完了烤肠,抽空看了眼周围才发觉了不对。
“我靠?”周保贝嘴里的东西还没咽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人呢?”
池锐揣着兜,很冷酷地说:“走了。”
叶际卿的眉眼在夜里更显深邃,周保贝被卡了一下,僵硬地面向前方,深吸一口气,抬步就跑。
活像身后有狗在追的架势到了何煦跟前停了下来:“何工。”
周保贝就叫了这么一声,然后巴巴地看他们三个。小念犯困眯着眼靠着何煦的肩头,海瑜在何煦里侧,探身看了看他,罕见地对他尴尬地笑了笑。
何煦将小念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她头上,慈眉善目地问:“叫我干什么?”
“啊?”周保贝激灵一下,终于反应过来,内心狂吼自己这是什么命,一晚上得罪了两位老大。
他再次闭嘴,再次抬步就跑,这次跑的速度堪比有狼在追。
“海阳的父母还在宁城?”叶际卿牵住他的手,“上次说去亲戚家,是叔叔阿姨那里?”
池锐按了按他的手背:“嗯,这几年我挣了点钱,加上陈凛打的钱,买下了一直租的那个院子,阿姨在村里开了个大超市,生活还算可以。”
叶际卿的目光放在不远处海瑜的身上,问道:“海瑜为什么会在林城,小念的爸爸....”
池锐的脚步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海瑜与现在完全不同的样子。
“她...”池锐犹豫了一秒,又问,“何煦是认真的吗?”
“是,我认识他以来,他没乱搞过关系。”叶际卿客观地说,“除了大学追了个女生没追上之外,没有任何情感纠纷。”
叶际卿的大学生活中遍布了池锐的影子,这些陈旧的事情当时叶际卿也跟他讲过,为了那个何煦没追上的女生,池锐故意跟他吃了好多天的醋,说什么叶际卿招人,开玩笑要让他自毁形象,省的招人惦记。
“她年轻的时候恋爱脑。”池锐坦白说,“跟家里关系不好,后来处理海阳的事情才回来,那会儿她没结婚就怀孕了,叔叔阿姨都不同意。”
“后来呢。”
池锐缓慢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后来,她就骗了。”
叶际卿步伐停住,扭头看向了他。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月份已经大了,她犟的要命,觉得给父母丢人不肯回来。”池锐笑笑,“叔叔阿姨身体不错,嘴上说不要这个女儿了,心里惦记的不行,两边都僵持不是回事儿,我就跟着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