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喻端着那架乐高飞机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
她送他1314块乐高,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如花似月,岁岁年年,共占春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迟喻迫不及待地上网搜寻答案:
【诗意:像海棠的花和叶子一样,每年春天都会一起出现,共同享受春风的温暖和美好,表达了作者对情谊长久不变的美好祝愿。通常,这句话被用来表达两个人之间的友情或爱情。】
周迟喻眼睛里自动过滤掉了友情两个字。
怎么办,他快完被她甜死了。
他现在兴奋得想去外面跑一万米庆祝。
次日一早,周景仪给云珂打去电话,邀请她来家里开生日趴。
云珂想去她家看小猫,很早就过来了。
小猫无忌已经变成了肥猫无忌,但它还认得云珂,又是舔她手心,又是亲昵地蹭着她。
傍晚时分,朋友们相继带着礼物赶来,除了谢津渡。
吃晚饭前,周景仪又给谢津渡打了几通电话,全都没人接听。
周迟喻说:“别等了,谢津渡八成是把你生日给忘了。”
“怎么可能,他每年都记得我生日的。”
算了,他不来,他们还是照样玩耍。
晚上,周迟喻要骑车送云珂回去,周景仪提上钥匙跟出来,气势汹汹地说:“我跟你们一起走,我要去找谢津渡算账。”
*
谢津渡今天没去给周景仪庆生,其实是被事情绊住了脚。
他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女人,涂着鲜丽的指甲,化着妆浓艳的妆。
她一进门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是谁?”谢津渡问。
女人点了支烟,慢吞吞抽了几口说:“我是你爸爸在外面养的情人,也是谢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公司出了点事,从今天起,这房子就归在我名下了。”
“我妈知道吗?”谢津渡脸色阴沉。
女人淡瞥了他一眼,笑:“知道,她早就和你爸离了,而且,你妈的公司也早就被你爸掏空了,你妈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你不好奇她在哪里吗?她可能要坐牢哦……”
天一点点暗下来,时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流淌着。
谢津渡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
就在这时,他家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周景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谢津渡骤然起身,一把将沙发上的女人扯起来,推进了房间。
他快步走到玄关处给周景仪开门,因头脑混乱,他忘了开灯。
大门敞开的一瞬间,映入周景仪眼帘的便是那黑洞洞的客厅。
门廊里的声控灯将谢津渡的脸映得惨白冷森,她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来了?”谢津渡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冷。
周景仪气鼓鼓道:“我来找你算账!今天我生日,你没去。”
“我有事。”
“什么事啊?”她抬腿想进来,被谢津渡握住了手腕,“就在这里说,别进去。”
周景仪愣了一下,这时,她看到卧室门缝里漏出一点光亮又消失。
谢津渡房间里有人。
周景仪并没当一回事,她摘掉手套,踮起脚尖,把手心贴到他脸上,娇气抱怨:“我一路骑车过来,手都冻僵了。”
谢津渡往后退开一步,避开她的触碰,冷淡道:“你以后别来这里找我了。”
“为什么啊?”周景仪眼里满是疑惑。
“不为什么,我以后不住这里。”他半张脸隐入黑暗,薄唇一掀一掀。
周景仪心里忽然一阵不舒服。
这时,她瞥见玄关处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谢津渡的母亲,身高一米七二,从不穿高跟鞋。
这高跟鞋的主人就是他房间里的人。
她忽然明白了。
谢津渡这是养鱼了。
“你房间有人?”她问。
谢津渡点了点头。
“女的?”
“是。”
愤怒和屈辱双双袭击过周景仪的大脑,她将手里的钥匙猛地砸到他身上,跑了出去:“谢津渡,我们完了。”
他们没好过,过去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谢津渡想追上去,脚底却像被胶水粘住了。
外面比来的时候还要冷,周景仪眨了眨眼睛,泪水落下来,打湿了脸颊。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生日。
周迟喻送完季云珂,绕道来谢津渡家门口接亲妹。
老远看到她坐在马路牙子上嚎啕大哭。
周迟喻停下车,皱眉问:“这是怎么了?谢津渡惹你了?我帮你去揍他。”
周景仪仰起脸,在脸上抹了抹,站起来抽抽噎噎:“没……没惹。”她不想自己哥哥和谢津渡打架,至少不是现在打架,她怕被屋里那个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