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倒霉的男巫整理文件太过入神,猛然发觉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害怕被诅咒的他在逃离魔法部的时候,幻影移形太过慌张,以至于卡在了马桶里。
巴黎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普通巫师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伏地魔却明白,因为被袭击者都是他新招揽的食死徒。
他甚至改良了黑魔标记,让它们可以被宿主自行隐藏,这些人的身份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难道法国巫师已经发觉他夺取魔法部的计划,表面上装傻充愣,暗地里拔出他埋下的钉子?
这些诡异的袭击让伏地魔更加谨慎,将普通食死徒们编成不同的小组,每个小组里只有寥寥两三人,不同组间只有一对联络人知道彼此身份。线性的情报线让消息传递得更慢,但也更安全。
与此同时,他还采取了许多措施保护自己两只手数得过来的内圈成员,他们大多有着重要身份,不是富商巨贾,就是政界高层。其中尤其宝贵的棋子是一个名叫佩兰的中年男巫,保守派的代表,同时也是此次大选的热门竞争者。
让伏地魔十分不满意的一点是,佩兰正在追求拉方丹家的女儿。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拉方丹家族是魔法法国非常有影响力的纯血世家,如果佩兰能将拉方丹家拉入他的阵营,将对他的事业大有帮助。但坏就坏在这个家族对纯血论兴致缺缺,拉方丹小姐更是十分痴迷麻瓜艺术。
更坏的是,佩兰是真心喜欢拉方丹小姐。
……一些不好的回忆跳起来攻击了他。
但如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自己的棋子坐上魔法部长的位置。拉方丹好歹是个纯血世家,伏地魔选择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自己大权在握再除掉。
与此同时,普罗万小镇,霍格沃茨军租住的房子里。
“赫敏,你昨天说国际魔法事务司长佩兰值得怀疑,调查得如何?”汤姆问。
赫敏在餐桌前焦躁地踱步。
“我有九成把握他是个食死徒。他行贿受贿,结党营私,还帮助过许多和他和关系的罪犯在众目睽睽之下脱罪。佩兰家族是著名的保守派,向来支持纯血论,曾提案将所有麻瓜出身的巫师赶出布斯巴顿。还有,他很可能是两届前的大选时连环杀人案的主谋……”她愤怒地喊道,“我都不知道该给他遗忘咒,还是其他的咒语!”
汤姆平静地指出:“你无法给他任何咒语。据我所知,他被严密地保护着,连探听几条消息都费劲,更别说刺杀他了。”
这一次,赫敏没有反对“刺杀”这个字眼。
“除了魔法部人人皆知的消息,我们没能找到任何关于佩兰的内部情报。我们不知道他现在住哪里,身边有什么保护措施。”安吉丽娜感叹道:“难,太难了。”
“佩兰结婚了吗?”汤姆问。
“丧妻。目前在追求拉方丹家的小姐,整个魔法部都知道。”
“拉方丹?比他小二十岁的那个?”汤姆冷嗤一声,“那就从她入手吧,调查她总不是难事,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周末,塞拉·拉方丹走进巴黎国立高等艺术学院附近一家画廊。
她向老板招手:“让内先生,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带走上周那幅画。”
“天呐,实在抱歉。”老板睁大眼睛,“我没想到您会再来,就在刚才,它已经被卖给一位先生了。”
“打扰了,女士,你说的是‘麦田的暴风雨’吗?”
塞拉回头,看见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他身形瘦高,衣着随性洒脱,亚麻衬衫的袖口挽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手上还粘着一点已经风干的颜料。帽檐下的黑发凌乱地翘起来,灰色的眼睛是略微狭长的杏仁形——那种公认的最性感迷人的形状。
她莫名觉得这个男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双迷人的眼睛看向她,带着笑意。
她的脸腾地红起来。“啊,是的,是那张画……”
“十分抱歉,我就是它的买家。”汤姆温和地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这幅画?”
“噢。”提到自己喜欢的艺术,她就不紧张了。“它虽然只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学生的作品,但它让我想起了梵高的麦田。”
“真巧,我也一样。”汤姆说,“不过比起麦田,我更喜欢他画的那唯一一幅杏花,尽管评价比不过他的其他作品,但那恐怕是他在生命尽头前唯一平静的、充满希望的创作了。”
“真的吗?我也最喜欢它!”塞拉激动极了。
汤姆向画廊老板示意。“让内先生,请将那幅画送到这位女士的地址吧。良作易寻,知音难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