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至极,轻柔至极。
甜钰带着水光的眸子看着他,脱口而出:“将军还会喜爱妾身么?”
她不知自己究竟是害怕失了他这份宠爱,而大仇得报无望,还是其他什么古怪的情绪作祟。
她只是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萧然看着她,见她似是止了泪水,将那巾帕重新塞回了怀中。
他虽是武将,但从来都是在意这些细节的,可现在他丝毫不嫌弃,让其紧贴自己的胸口。
“为何会不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轻抚着她的发顶,也不在乎那汗湿黏腻,只是静静看着她,就像要看到她灵魂深处一般。
甜钰也不懂要如何开口,男人们不都那般在乎女子贞洁清白么,她靠那种手段,他一点也不介意么?
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所思所想,萧然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眸子里带着微光:“你能做到这般,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萧然心中带着酸涩,他不知要如何告诉她,只要她活着,好生活着,那些东西,都他妈算个屁。
可他压着那股子情绪,现在只敢用最轻柔的语气同他说话。
萧然越是这样,甜钰便越是来了情绪,来了问题。
“那我以后身体有疤痕,不好看了,将军还会喜爱吗?”
她脑子还是有些晕,但仍是皱着眉眼看他,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无比重要。
萧然没有再多说,只小心翼翼撑在她的床头,侧着吻上了她还有些干燥的唇。
他的唇舌温柔遣倦,轻轻撬开她的唇齿,慢慢逗弄着她的小舌。
像两尾追逐嬉闹的小鱼,在水中畅快欢游。
察觉到甜钰呼吸有些急,萧然才恋恋不舍地离了开。
“傻瓜,再睡会儿吧。”
他沙哑着声音,却看到甜钰一双眼晶亮,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他有些失笑,觉得甜钰真的像极了一只小野猫。
她懂得如何撒娇讨欢,如何娇媚动人,可她也是烈性的,伸出那柔软绒毛里的利爪,能将猎物挠得粉碎。
被惹急了,哪里还有本分乖巧,利爪出鞘,只待猎物消亡,才会收回去。
但他...真的好喜欢...
他握着甜钰那只没有受伤的柔荑,温柔地轻吻着她的手背,接着是指尖,然后到掌心。
细腻的肌理,温暖的触感,是活生生的她,存在于他生命之中的圣迹。
他心口几乎被这种情绪储满,眼波流转之间,具是深情。
甜钰就在他这般的温柔缱眷里重新归入梦乡。
等她再次醒来之际,已是更深露重之时。
那药效逐渐过去,手臂上的疼痛又渐渐覆盖了上来。
甜钰轻哼一声,一道高大身影立刻俯身下来,查看她的情况。
“正好,药还温热。”
声音沉着温雅。
甜钰看着他,刚醒来神色还有些茫然。
萧然被她这副模样勾的心痒,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看,拿过巾帕细致地替她擦掉额上刚刚渗出的汗水。
萧然小心翼翼扶她坐了起来,还轻哄道:“准备了蜂蜜,药喝了吃。”
甜钰看着他手里的药,轻叹了口气,虽也不想喝,但着实痛起来要命,便也乖乖闷头饮尽。
甜钰被苦地皱紧五官,此刻也实在注意不上自己好不好看了。
萧然却被她这模样逗笑,情不自禁抚着她的发顶。
甜钰嘟嘴看他,眼神示意着桌上那碗蜂蜜。
萧然失笑,立刻起身拿了过来。
娇滴滴的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他递过来的木勺。
一口下去,一脸满足,似乎是吃了什么仙品。
甜钰连连点头:“这花蜜好香甜,比府里的好。”
“说是山野采的,不多,明日我派人去找找。”
萧然自然而然地想着满足她,后者却有些惊讶。
“妾身不过说一嘴,将军倒也不必...”
“叫我阿然吧。”
萧然又舀了一勺,喂了过去,耳尖泛红,眸子里却是藏不住的柔情。
甜钰愣了片刻,蓦地发现自己脸上也有些烧。
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过换个称呼,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氛围莫名暧昧,他们明明已经做过了更亲密的事...
甜钰微微张开了口,好一会儿,才低喃道:“阿然。”
她声音甜美,因睡了这般久,里头还带着浅倦。
萧然几乎把持不住,他倾着身子,轻轻抬着她的下巴,炙热唇瓣贴上她的。
他抑制着自己的急迫,浅尝着她的唇瓣。
还带着药水的苦涩和花蜜的甘甜。
他继续深入,逗弄着她的香舌,汲取着她的甜蜜汁液。
寂静之夜,水渍交融混着急促地呼吸,在两人人耳边回响。
还有某人几乎要炸裂开的心跳,惹得他浑身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