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自己置身于一处山林,她隐于一片密林之中,动弹不得。
她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竟不知被谁绑在了一棵白杨树上。
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嘴里被塞进了东西,那东西抵住她的舌根,令她阵阵欲呕,说不出半分话来。
她带着绝望,呜呜出声求救,林中一阵枯叶窸窣的声音响起,她循声望去,眉头却紧紧蹙了起来。
那是萧然和...和莫静纯...
两人相携而来,萧然的手还搭在她的腰间,甜钰能看到他轻抚着莫静纯的腰线,甚至意犹未尽,还抬着她的下颌,狠狠吻了上去。
甜钰目眦欲裂,只觉肝肠寸断,她大声呜咽着,试图打断他们的亲密,疯狂地挣扎,却依旧无法撼动那两人的亲密无间。
甜钰眼泪根本止不住,喉中的呜咽带着愤怒,而那对忘情之人似乎也终于听到些声响,朝她那处看来。
对上萧然的眼神,再也不见半分柔情遣倦,他冷着眸光看她,厌弃之情溢于言表。
甜钰的呜咽声便卡在了喉间,有些呆愣地看着他。
“然儿哥哥,怎么办,被她看去了,她会不会在外头乱嚼舌根呀?”
说着,便嘤嘤哭泣起来,甜钰看着她拙劣表演,却不想萧然在她额心吻了吻,温柔道:“本将同自己的未婚妻亲密,犯了什么律条么?她这般低贱身份,说出去的话谁会信?”
“不过是拈酸吃醋的妇人手段,回去便放了她,碍眼。”
甜钰一颗心被蹂躏的稀碎,她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会说出这番话,眼泪更是疯涌,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她却无法忽视心口的疼痛。
像是被钝器一刀一刀来回划动,挤压着心口软肉,很快割开了口子,止不住的鲜血便喷涌而出。
她害怕极了,那种慌乱而又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
她似乎看到了同她自己母亲同样命运的下场。
那一道道板子打在她自己的身上,血肉四溅。
“小钰儿,小钰儿...醒醒,没事的,有我在,没事了。”
耳边响起那道熟悉低沉的声音,甜钰挣扎着睁开了眼,眼角泪水划过,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温柔,眼泪若洪水决堤,她紧紧抱着萧然,只觉心口那股子疼痛终于渐渐平复。
萧然轻拍着她的后背,一直低语劝慰着,缓解着她的痛苦,让她感到绝对的安全。
过了好久,甜钰渐渐松开了紧搂着他脖颈的双手,她神色带着极致的迷茫,声音沙哑:“别问我。”
萧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抱着她,不断跟她保证着:“没事了,都是梦,都是假的。”
他小心翼翼照顾着她的情绪,极尽温柔宠溺,同她梦中的那人没有半分相似。
可正是因为如此...
她将头靠在萧然那结实的胸膛之上,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无声勾起一抹苦笑,她原以为自己永远无心,真是可笑,她竟也同她的母亲没有什么两样,沦陷在男人的温柔情爱之中,将自己的心给弄丢了...
可是不行...绝对不行...
眼角又滑下热泪,那颗心却渐渐冷了,甜钰啊甜钰,生出这般情,你又怎么配呢?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夜
◎“我不过一房妾室,难哪门子受啊。”◎
第五十五夜
甜钰几乎一夜未睡,她清醒地看着晨曦微光从窗棂洒入,听着清脆鸟鸣声渐起。
温度低了,落叶也簌簌而下,有几片落得刁钻,竟也进了屋。
萧然理好衣服后发现她还醒着,眸子里带着担忧,抚着她的发顶,对着她道:“许是昨晚惊梦,我让神医过来瞧瞧吧?”
甜钰却摇了摇头,声色却带着些冷淡:“不用。”
她转过身,背对着萧然,后者蹙起了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又陪了一阵,门外江晓催促了,这才起身朝外去了。
出屋后好生叮嘱了丫丫一番,这才出了府门。
萧然走后,甜钰似乎才送了一口气,丫丫进屋替甜钰点了安神香,还问了要不要先用些早点。
甜钰摇着头,兴致仍旧不高,只说自己想要静静。
安神香也的确有用,她翩飞的思绪终是平复下来,困意便也涌上。
等她再次醒来,太阳都已经西沉了。
丫丫听到屋内动静,赶紧打了水进屋,伺候甜钰洗漱整理。
甜钰看着丫丫虽埋头干活,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丫丫情绪不太好,带着些愤懑:“小姐,刚刚那莫姑娘过来邀请小姐明天一同去参加丞相府的宴会...她不过寄在府里的客人,怎得现在弄得小姐才像个外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