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串通到一起来陷害我的?!
被朋友诬告的愤怒一下冲上我脑顶,我下意识就想挣扎,但闷油瓶的手瞬间收紧了,喉咙被卡住的异物感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才一下松开手。在本能的恐惧退散之后,我的身体竟然筋挛者涌起来一阵酥麻和酸胀。在那些他要把我掐死的幻境里,我所感受到的性快感正是如此。
好他妈的辛酸。就算被你无缘无故掐死,我也只会觉得爽。你知道我一直这样如此下流地想着你吗?
我忍不住笑起来,捂着脖子一阵咳嗽。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闷油瓶的手好像僵住了。
“我就磕蛇毒怎么了?”狗脾气和精神病一起上来我也控制不住了,那一瞬间我居然都有点好奇,蛇精病发作的我和怒气值加满的张家族长哪个更吓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磕蛇毒吗?”我大笑两声,猛地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脸扯到近前,“对,因为我性欲贲张,我想跟你做爱,想被你操,行了吗?”
闷油瓶睁大眼睛,这表情很复杂,但我来不及多作解读,就这上头的热血一股脑说下去:“你这么信他们说的话,不如直接来问我!不需要蛇毒我也性欲贲张,我他妈想着你发情,十年了,蛇毒算个屁!蛇的费洛蒙除了看见你和毒死我以外还有什么用,你回来了我还要它干什么……操,早知道我真去搞点蛇毒来吸,梦里你起码还愿意上我,你……”
一口气没上来,我梗了一下,脑子快速清醒。我操,我在说什么?我的手一下松开,闷油瓶此时的表情已经算是震惊了,如果不是我现在全身的血都差不多要倒流,我会多留念一下他这个神情的。
“对不起,小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口不择言地反复道歉,心已经凉了一半。我努力克制,甚至半夜离家出走,不就是为了不因为性的问题让他尴尬吗?性冷淡不是他的错,甚至可能是他的伤疤,我现在拿这个来绑架他,甚至还拿那缄口不言的十年做筹码,太他妈无耻了。
想象一下闷油瓶一开门就看见我用手捅着自己自慰到晕,醒过来之后还这样跟他发疯,没有把我遣送到精神病院都算不错了,也许他真的应该这么做……
我哆哆嗦嗦地想下床,他却一下子抱住我,嵌得太紧,像一只抓死的夹子。
“你没说过你这么需要我。”
我一下没忍住笑了,脸部状态大概特别黑色幽默。怎么跟你说啊大哥?两腿一张说“请上我”吗?
“没事的。真没关系。”我绕过他的肩膀用手擦擦眼泪,这才注意到他的纹身都烧到脸上了。从家里赶过来这么紧张吗?我想象了一下闷油瓶这一夜的经历:被一个根本不熟的同行告知对象又在作死,赶过来把人抓个正不说,对方还一幅精神病发作的死样。这么想来,他应该比我委屈才对。
我抱着他拍拍他的背,想让他相信我已经恢复正常了。但他身上那种基于生理化学物质散发出的费洛蒙气味灌入我的鼻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攻击性。如果说曾经闷油瓶的味道像是新雪,那现在就是雪崩了。我知道自己又湿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性,这没有什么。被你吸引是我的生理反应,你并不需要为此负责,我也不是因为想跟你做爱才和你在一起,其实这……”
闷油瓶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很精彩,眉头都快皱成川了。我心里愧疚,直骂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但话已至此,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于是道:“小哥,性冷淡没有什么,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不需……”
“性冷淡?”
他居然用了个问句。
“吴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闷油瓶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神情变得无比庄重和严肃,如果不是场合有误,我都要以为是他打算告诉我终极是什么了。
“张家人的体能和体质异于常人,对性的需求多基于繁衍后代的目的,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张家的男性被要求高效地保障结合对象的受孕率。每一次性爱都是如此。”他停顿了一下,“这样的性交会持续比常人更久的时间,也更加暴力。因为血统匹配的要求,张家的女性往往也是有着极好体能的本姓之人,因此才能承受住‘必须受孕’的苛求。尽管如此,据我所知,在行房后,她们都会有三日不离床的休整,一些张家人认为那是家族里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但其背后是何种体力和意志的消耗,已非放野或受训的疲劳可以衡量。对于拥有麒麟血的张家人而言便更是如此,伴侣不受孕则性爱不可能停止,这是繁衍之需在张家人本能里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