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苍渊，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再瞒着我了好不好？你告诉我，然后我们一起面对……你说你得癌症了所以要跟我分手，可我也得癌症了啊……”
程晰还在继续喋喋不休说着，楚苍渊吻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
“乖，不说了，我们不说了……”不提那些悲伤的事。
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红色锦盒，放在了程晰手中。
“噔噔猜猜是什么？”
程晰有些惊讶地抿住了唇，手微微发抖地打开了盒盖。
锦盒中，是两个铂金钻戒，星星点点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泽。
“程晰，我们结婚……好不好？”楚苍渊低沉而又带着磁性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程晰的心底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的眼眶止不住湿润起来，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我跟韩星明已经进过教堂了……”程晰抬手摸了摸眼泪，故意‘煞风景’地提及另一个男人。
楚苍渊却不在意：“当时你们的仪式没有完成，婚礼不算数……韩星明告诉我了，当时你是想穿婚服给你天堂中的父亲看，刚好缺个新郎罢了……”
见程晰依旧不回答自己，楚苍渊挑了挑眉，在他耳边悄然说道：“你穿的可是我最喜欢的婚服款式，难道你不是想穿给我看吗？”
程晰心一惊，诧异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回想起那天自己问王嘉问题，觉得他回复自己短信的语调有些奇怪，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那天，给我回信息的人是你？”
第42章
楚苍渊勾着唇角，笑而不语，
程晰的脸颊一红，简直没脸见人，干脆两手捂着脸，不让楚苍渊看自己。
“程晰先生，你是否愿意成为楚苍渊先生的爱人，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
都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楚苍渊用一种很严肃庄严的语调问向程晰。
程晰的心脏砰砰直跳，缓缓松开放在脸上的手，然后与楚苍渊的深情眸光对视。
“我愿意。”他的声音很轻，却饱含了他毕生的所有爱意。
楚苍渊将戒指戴上程晰的右手手指，然后将另外一个拿出来，放至他掌心。
程晰明白他的意思，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开口：“楚苍渊先生，你是否愿意与你身边的程晰先生结成伴侣，
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楚苍渊回答地很快速。
程晰帮他把戒指戴上，两人深情对视。
不管是下万丈深渊，还是入天堂之境，都有心爱之人陪在身边。
死，有何可怕？
“阿渊，我先睡一觉，等醒来就去给大家发喜糖好不好？”程晰的声音很轻。
“好，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你先睡……”楚苍渊的声音微微颤抖。
“好……”程晰闭上眼，嘴角依旧挂着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
他放在楚苍渊腰间的手，忽地无力垂下，直直落在了床单之上。
砰
明明是轻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落在楚苍渊耳中却是仿若雷击。
他抱着程晰的姿势依旧没有变化，但双眸红到带血，有热泪即将淌落却被他强行压制住。
“小晰，睡吧，睡吧……”
他不敢落泪，不敢低头去看怀中人，只要一眼心就会被尖刀绞碎。
浑身蔓延的疼痛在一点一滴侵蚀着楚苍渊的所有，将他最后一点残余支撑的生命力全都剥夺而走……
……
七天后。
北城陵园。
韩星明将墓碑上的照片擦了擦，随后再将碑前的仙人掌摆放整齐。
“哒哒”身后传来一阵皮鞋响。
一身黑衣的魏昀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束百花。
“以后来看他们就送仙人掌，他们两人都喜欢。”韩星明淡声说道，没有回头。
魏昀刚要将手中的鲜花放下，听得他的话后又收回了动作。
“楚阿姨不同意他们合葬在一起，你这样通都不通知一声就给他们弄好了合葬墓，合适吗？”魏昀问道。
韩星明看着墓碑上程晰和楚苍渊的合照，视线有些缥缈。
“楚苍渊遗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他爸妈不同意就找律师。”韩星明站了起来，指尖上扎了几根仙人掌刺，微微有些疼痛。
他依旧没有去看魏昀，从一旁的台阶上拿起自己的登机箱，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魏昀早在医院听说他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消息，忍不住大声问道：“韩星明，他在这里，你舍得走？”
韩星明步子顿了顿，微微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