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老叔也准备到半夜,但准备的是各种蛊药,打算小心应对同心蛊,就如以往他每次主持开蛊解蛊仪式一样,有备无患。此时的老叔却被一声声道贺和起哄冲晕了头脑,倒真像嫁小辈一样招待每一声祝贺,送金烟土也毫不手软。
没人敢起张起灵的哄,但趁着热闹劲多少大胆了一些,也看出来张起灵高兴,对敬酒来者不拒。骑马的姑爷一手扯缰绳,一手接碗酒,腿夹马肚迫不及待地加快前进,迎亲路这一来一回,还没到宴席上,张起灵下肚的酒水少说也有三四坛了。
拜堂就在喜宴上,苗婚里只用新郎来拜,吴邪只负责招揽宾客敬酒,繁重的头饰确实也让他无法低头。敬酒这件事吴邪家里面教得比较斯文,他对付不来,眼神就本能地黏在张起灵身上,看着他认真郑重地叩拜,眼眶逐渐发热。
恍惚在满堂宾客间,吴邪似乎看到了蛊婆,远远的人群之后,有一双老朽却又重新焕发光彩的眼睛看着他们。眼前逐渐画面逐渐模糊,热泪流过深刻的皱纹,蛊婆却仍是笑着的,或许她看到了不一样的画面,看到了同心蛊原本的主人期待的画面。可人潮汹涌吴邪却看不真切她,被张起灵来到身边唤回神,赤绳系定,珠联璧合,他们已成夫妻,喜宴要真正开始了。
虐是不可能虐的,刀是不可能刀的,我的cp就是最甜的!!!
第十章 中篇
他们比平常的小夫妻还要亲密,张起灵或牵吴邪的手或搂吴邪的腰,一边面不改色地从长桌宴的头喝到尾。宴会尽兴时,没人注意到新人先行“入洞房”了。
吊脚楼的房间内多了红绸,床面换了红布,张起灵坐下,不知是映得脸红还是酒喝多了。吴邪倒了杯茶递给他,他没接过却是握住吴邪的手伊泰,将茶杯一起送到嘴边,眼睛看着吴邪,抿茶的嘴唇紧贴杯壁吴邪的手指。半晌,淡淡地开口,“你的蛊解了。”
“什么时候?”吴邪不可思议地发问。张起灵意有所指地婆娑他的手臂,下蛊和解蛊都于无形之中,吴邪后知后觉解蛊的瞬间可能就在他们礼成后的身体接触时。
“蛊虫呢?它们死掉了吗?”吴邪把茶杯放下,转头注意到张起灵的脸更红了,连耳朵和脖子都是异样的绯红。他用手背贴贴张起灵的脸颊,滚烫异常,不像是喝醉的反应。
张起灵蹭着他冰凉一些的手心摇头,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看着,让吴邪心中警铃大作,这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像是蛰伏待爆发的猛兽,看着他就像看收入囊中的猎物,张起灵每次在床上要发狠时都是这眼神。反应过来的吴邪看向张起灵的裆部,又伸手要触摸确认什么,却被张起灵挡下,抓住手腕踉跄跌坐进怀里。
吴邪不安地扭动身体,屁股被硬邦邦地顶戳才安分。张起灵说的没错,他的蛊是解了,因为母虫不在他的身体里了,那种不可控制的春潮只席卷了张起灵一人,而没有波及他。吴邪沉下脸问他,“你把母虫引回你的身体里了?同心蛊现在都在你身上!”
吴邪的语气实则肯定,张起灵不必再说,公虫母虫正在他的身体里重逢,不过是像吃了春药般的副作用罢了,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别动……吴邪,蛊解了,是走是留?”张起灵罕见地语调急促,还颇有些强硬。
“我有选择吗?”吴邪反问他,“想让我选的话,当初为什么下蛊留下我?”
隐忍了两日的心里话说出口,吴邪又紧张地揪起张起灵的领子。张起灵看着他无言,面不改色,身体却因忍耐同心蛊反噬而轻微颤抖。
吴邪就知道撬不开他这闷油瓶的嘴,自顾自质问道,“蛊婆知道你,知道你的能力,她对我说如果你有意阻止,母虫就不会过渡到我身上。所以你是故意的?”
“你生气了?”
“我只想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吴邪激动起来,胸膛几乎要抵着张起灵的胸膛,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这对他很重要。
“都是真的。”张起灵扶住他的腰,仰面看着他,语气笃定,“我是没有阻止蛊虫过渡到你身上,但同心蛊易种难解是真的,想和你解蛊是真的,帮你试草药是真的,想和你成亲是真的,因为喜欢你是真的。”
苗疆人敢爱敢恨,见第一眼喜欢便喜欢了,不想他走就用蛊种留下他。虽不曾说过假话,只隐瞒了缘由,但多少还是掺杂着私心的,想和他亲近,想和他心意相通,想将准备已久的聘礼送给他,最后还贪心地想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身边。
吴邪还没从张起灵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的震惊中缓解过来,完全理解不了张起灵直白话语表达的意思,“喜欢”二字引着他脱口而出,不假思索口不择言,“我是真的喜欢,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