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绪发狂的笑着,一边笑一边用力的扇着自己巴掌。
……
套房内。
南桑把自己蜷曲成蝉蛹,无助的蹲在墙角,眼泪恍若开闸的水涓涓不断从眼角滚烫坠落,她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像是有人用鞭子在上面用力的挥打。
在今晚的事情发生时,南桑脑海里想过无数和贺绪彻底分开的画面,她想的是好聚好散,既然互相都有亏欠,那就给这三年画个完整的句号。
令她没想到的是真相竟然是这般血锈斑斑,丑陋不堪。
她信任多年,真心付出过的男人竟然是一个人渣!
原来她成为薄宴西的金丝雀是贺绪有意为之的,从事情的伊始,身为自己男友的贺绪就在算计着自己,她彻头彻尾都被他利用了。
贺绪不爱她,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过往的一切全都是假象。
她脑海里回响着方才贺绪重伤自己的一番话,刺耳的言语就像是刀片刮着她的心脏,南桑情绪失控在房间内嘶吼出声。
脆弱的心脏无法承受这股压抑,愤怒,和悲伤,女人不受控的站起身,将触手可及的一切物品都疯狂摔在地上。
作为一个家庭教育良好,很少有情绪的淑女,南桑在此刻完全失去理智。
她疯狂的游走在房间内,把枕头,茶杯,遥控器,椅子,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
套房内瞬时一片狼藉。
南桑仍然没有停止,她游走在屋内,一边嘶吼一边发泄,直至光着的脚掌不慎踩到地上的碎玻璃,疼痛使得她跪到在地。
女人这才停歇下来。
细嫩的皮肤撕开口子,南桑伸手去触碰被碎玻璃扎伤的地方,这才发现手指也扎破了,有几处都留着血。
她盯着皮肤上血红的伤口,就好似心中那道血口子,不停的有冷风和盐在上面淋漓着,女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南桑幸福顺遂的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哭得这么悲恸,破碎过。
她活在一个高修养的书香家庭,父母给予她很多爱,她的世界见识到的从来都是美好的一面,就像被养在温室里悉心娇养的花,没体会过人性的恶。
现在,在感情上却输的这么彻底,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被男友一步步算计,而几个月前她还在做那个为贺绪大义泯然牺牲的慈悲圣母。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不知抱头哭了多久,南桑的眼泪被榨干,提不起一丝力气,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墙面。
在这时,门却被打开。
一道蓝色的挺拔身影出现在女人面前。
男人缓缓蹲下来,指腹抚上她的面颊,动作温柔地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薄宴西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就像一张轻薄的纸片,那双原本充满媚态的杏眼此刻却红肿得如核桃般,纤长的眼睫上沾着未干的水珠,恍若珍贵的玉瓷器,轻轻碰一下就会碎。
薄宴西心中不忍,有股沉郁的情绪凝结在眉宇,他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打横抱了起来。
10分钟后。
南桑坐在床边,身旁摆放着医疗箱,薄宴西动作温柔地握住她冰凉的脚掌,用沾着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着她脚上受伤的那块地方。
南桑疼得蹙起细眉,他抬眸,声音低而轻柔,“忍着。”
处理完伤口后,薄宴西为她贴上了创口贴,“幸好只是皮外伤,南桑,如果伤口再严重一点,你信不信我会要你好看。”
南桑脸颊努力挤出一个苍凉的笑,和他周旋着,“我受伤,薄总这么紧张啊?”
薄宴西将她那只纤细的手握住,替换一根全新的棉签,继续为她处理伤口,“你是我的人,就算受伤也要经过我的同意,所以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最好是照看好自己。”
南桑瞬时没了声,等薄宴西用绷带将她手上的伤口包裹好后,一行热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烫的他心脏跟着触动了下。
男人抬头。
瞧见她双眸眼神失焦,眼角莹莹闪动着泪珠。
薄宴西腮帮拧动,沉声,“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是谁让你难过。”
即便已经知道前因后果,薄宴西心底还是极其不痛快。
贺绪,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她这么伤心难过。
南桑咬着牙没有回应。
薄宴西:“南桑,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没有人敢欺负你。”
这句‘没有人敢欺负你’从对方口中讲出口,南桑再也忍不住,在薄宴西面前崩溃的啜泣起来。
见她痛哭,薄宴西忍住心中要将贺绪给千刀万剐的怒气,伸手将眼前的女人揽进自己怀中,他手掌伏在她柔软的后脑上面,用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语气,安抚道:“有我在,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