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薇薇不再提衣着的事，只简单介绍了要去拜访的公司，对方跟政府事业单位合作，部分产品会外包出来。
舒雁拿着小本本做些记录。
向薇薇看了眼后视镜道：“企业信息网上也能查到些，今天去见采购部主任冯昭，这个人职位不算高，人圆滑难搞，在供应商之间搞权衡得厉害，不过唯一优点就是什么都收。”
舒雁听到这里，疑惑道：“那不是很容易搞定？”
向薇薇哼笑：“理论上是，不过这人收了办事却不到位。”
舒雁以前在象牙塔，社交也不多，来公司的这三个月见识了一些，更复杂的还没感受到。
向薇薇跟舒雁相处了些时间，觉得这孩子比她以为的还要单纯。
有些事也不太好全部说明，又看舒雁一脸懵懂，只道：“带你去见见妖魔鬼怪，跟客户聊天，凡事没有邢姐的首肯，都不要答应死。”
“也不要什么都跟客户交代，表面上做成朋友，实际还是利益为上。”
舒雁听的云里雾里，好像能懂，却又领悟不到其中关键，更何况应用。
好在有向薇薇，好在他也只是实习。
下了高速，车流拥堵，早高峰的s市人声鼎沸，路上行人匆忙，除了车流，一切都被摁了快进键。
第27章 贫瘠的脑袋，开不出灿烂的花
舒雁跟着向薇薇见到了冯昭。
有着一张……跟圆滑不太沾边的相貌，眼角下吊，鼻头扁平，嘴唇薄而有些发紫。
稀疏的头发配上高发际线，舒雁以为他该有五十了吧。
后来向薇薇说冯昭三十五出头，老婆在银行上班，没有孩子。
“抱歉，招标要开始了，事情多，你们久等了。”冯昭搓着手坐下，拿眼打量舒雁。
“公司来的新同事，小舒，小舒，这是冯主任。”
“哦～”冯昭扬了扬下巴：“我说看着面生，刚毕业？”
“今年毕业。”舒雁礼貌回答。
像是为了不冷场，对方又问了他年龄，学历，家庭……
舒雁都一一答了，有些不理解交谈这些内容的用意，盲猜冯向二人把他当做了业务前寒暄的工具。
冯昭又跟向薇薇八卦了几句同行新闻，比如竞争对手A公司的产品出了故障，又抱怨了b公司的服务差。
向薇薇顺便提了几句b公司内部问题，才又道：“这次参加竞标的公司都有哪些？”
“就那么些嘛，年年如此。”冯昭答得含糊。
“你们也别急，我这儿不可能只选一家。”冯昭又抛出点诱饵。
“这次订几家？”向薇薇问。
“三四家吧，看最后结果。”冯昭说。
后面又聊了些开标时间和大概要求，冯主任便说：“你们还有事没有，我是真的忙。”
向薇薇说要去技术部坐坐，两厢辞别。
一对比，技术部的人更实际，参数要求一一列出，能公开的都会告知。
两场拜访结束，谈的时间不过一个小时，中间都是等待，一晃又到中午。
向薇薇带舒雁吃了午饭：“下午见另外的客户，晚上有个饭，跟冯昭。”
舒雁觉得业务确实不太好做，行程时间不固定，而且一天都没闲着。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吃饭还能开发票，报销。
“我看冯主任好像不太好打交道。”吃了饭，往回走舒雁评价。
“有些话公司里也不太好说。”
是了舒雁想起来晚上的饭。
“你把今天技术部的要求整理出来发给李姐，先确认好供应渠道。”
“好的……薇薇姐，请教个问题，我们还要找人加工，为啥对方不直接给工厂哇。”舒雁觉得再从中间搞一道这还能挣钱？
“业务几百万的订单对于人家工厂就是渣渣。”向薇薇笑：“你在采购干了一个月啥感觉？”
“那些供应商都挺牛，催不动，要货款却积极，我们还不能拖。”舒雁回忆起来也觉得艰涩。
“是啊……都是大爷，我们替人家干了这些委屈，收个委屈费用嘛！”
再加上部分人脉关系，赚点中间差价苟活。
“好像挺难的！”舒雁感慨。
他现在可知道些了，公司没技术，夹在中间做服务，商务公关为主要输出内容。
“邢姐跟了个老男人，那男的带邢姐起来的……”向薇薇笑容微妙。
舒雁呆呆的，惊讶又不赞同，又因身在这样的公司，冷栖寒说邢离离当初就有意向把他送过去……
但是他是独立的个体……
“这种事太多了，你情我愿的，见了面同意就同意，不同意那就另说……当然，谁都不会拿到台面上说。”向薇薇意有所指。
“打工人在外面受尽了苦楚，看多了诱惑，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哼。”向薇薇似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