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委屈的。
舒雁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只是习惯了隐忍。
“嗯,x市一院儿还是不错的,我找人打个招呼,让他们看着点儿,没吃饭?”
舒雁没吃,舒作纶出来的时候,他才去买了点粥跟青菜上来。
“吃了,就是从一早到现在,昨晚又没睡好,有点困。”
“睡哪儿呢?”
“要了个陪护床。”
“给叔叔安排个单间吧,方便点儿。”
“不用,寒哥,大家都这么过的。”舒雁说。
普通人都是人挤人地待一块儿,一辈子这样。
“别管了,一个电话的事儿。”
“谢谢。”舒雁快哭了。
又麻烦寒哥了。
“傻子,谢什么谢,多想着点你老公就成,我先挂了,你回病房,等会换了房间再说。”
“嗯。”
挂了视频,舒雁又哭,不知道怎么了,这事儿他是又恨又委屈。
很快有护土过来帮忙转到楼上病房,单人间,还有沙发电视。
“医生。”舒雁看到有医生进来,他是脸盲,但是看着还是眼熟的,上次在这里待了两天。
“我来看看情况。”
“谢谢。”
“缝合没问题,就怕融合不好,别担心,明天看了不行再说,打不了再造一根,就是受点罪。”医生笑得和蔼。
“麻烦了。”舒雁忍不住,老想哭。
医生拍了拍他肩膀,带上门走了。
“哭啥呀,大男人哭啥。”舒作纶沙哑着声音说。
“你管我。”舒雁气得。
“哎!”
舒雁正抽呢,视频又来了。
他擦了眼泪,跑去外面接电话。
“怎么哭成这样,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吗?”冷栖寒皱眉。
“没有!”
“给我心疼的,好了,乖点,我回国就来找你。”舒雁在他那里还没哭成这样过。
“唔……喔!”舒雁应声。
“回家真变成鹅了,下蛋不下蛋,给老公下一个吧,让冷小鱼住进去,一年后咱俩就有孩子了。”
舒雁觉得他烦人,又被冷小鱼这个名字分了心神。
他摸着鱼求说:“他叫冷小鱼啊。”
“好听不好听,叫舒小鱼也成啊。”
“不要,我喜欢姓冷。”
“嗯?喜欢什么?”
“喜欢姓冷。”
“怎么不说喜欢老公。”
“不要。”
舒雁擦眼睛。
“眼睛都红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多么熟悉的质问感觉,不过这会的冷栖寒要温柔得多。
“觉得难过。”
“怎么难过了?”
舒雁零碎地说了家里的事,对舒作纶的感情。
不喜欢父亲,又觉得父亲可怜,血缘这东西就是这样,斩不了。
冷栖寒点了一支烟道:“不难过,你还有寒哥呢,以后还有小鱼,我们会有一个家,家里东西都给你,你爸那点小橘子别要了啊,乖。”
“哼!”舒雁撅了嘴,是小橘子的事吗。
“老人家思想固执,不是寒哥狠心,或者给他点教训也好。”冷栖寒说。
冷栖寒这类人,能轻易从规则中找到自已的位置,并奋力挤到顶端。
对于这种,怎么说呢,小家小烦恼看得比较淡。
如果对方不是舒雁,他会觉得很蠢,并且不愿意多听一个字。
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舒雁又不会跟两老人过一辈子,钱就能解决好多东西。
但是舒雁就是缺钱啊,小人物的心酸和不安谁懂?
“是不是钱不够?”冷栖寒问。
舒雁摇头,找个人说完了,也没那么生气了,他说:“你这会几点了啊,吃饭没有?”
“下午四点多,比你那儿早六个小时。”
“是不是刚到,那你休息会儿吧,我去看着点我爸。”
“行,别难过了,有什么事儿给我电话,都开机着。”
舒雁再进到病房,舒作纶睡着了,老人脸颊瘦削,皮肤黝黑,舒雁又想哭。
手机又响了,是老妈。
舒雁深吸了口气才接了电话:“妈,手术出来了,我爸睡了呢。”
杨小兰在电话里骂,骂舒作纶,骂舒鸿一家。
“得花多少钱?”杨小兰骂完问。
“先交了一万二,剩下的还得看……”
听到这么多钱,杨小兰又骂,骂着骂着哽咽起来。
“妈,哭啥呢,没事儿,这个钱我奖金够用。”
“让你大哥一起承担。”
舒雁想起来上次舒鸿跟他微信算钱,他说:“费用出来我发给大哥。”
“你们衣服什么的都没带,怎么弄,晚上冷不冷。”
“医院里有暖气,有被子,你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在给你电话。”
接着舒鸿也来了电话。
舒雁不想接,摁了后给他发了个信息,算是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