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懒洋洋地洒进他琥珀色瞳孔里,连长睫都淡淡镀了层光圈。
“考虑到您此次前去的人身安全,我建议你带个女伴。”金菲雪尽量让自己笑得稍微显得狗腿一些。
“那我得先问问我的女伴意向如何。”程南柯垂眸,滑动着手机。
金菲雪眉头轻挑,她往前走了一步,重重地咳嗽了声。
“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息。”程南柯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愿意当你的女伴,陪你出席。”金菲雪只好再主动些。
“抱歉,我不打算去。”程南柯终于抬眸冲她温和地笑了笑,拒绝得直截了当。
“还有舞会,你难道不想看我跳舞吗?”金菲雪使出了绝招,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就差抛个媚眼给他。
程南柯顿了下,再次重新打量了她,左右上下地打量,鼻腔里哼了声轻蔑的笑,像是想起了多大的开心事,连唇角也不断上扬。
金菲雪有些不自信了。
“成交。”他说。
金菲雪舞姿一定美艳动人吧。
如果真是美艳动人,程南柯还真不一定能同意。
她从小出了名的跳舞就肢体不协调,初中的时候当班长成为了班级广播体操的领操员,被隔壁几个班同学嘲笑了几个月。
金菲雪不鸟他们,我行我素地按照自己节奏跳广播体操。
她跳舞是程南柯眼里的笑话,看一次笑一次。
幼儿园的时候,程南柯被妈妈骂了,哭鼻子,金菲雪就把自己刚学会的小猪舞蹈跳给他看。
音乐刚出来,金菲雪腰还没开始扭,程南柯就笑了。
又哭又笑,鼻涕还冒了个泡。
金菲雪翻了个大白眼,发誓以后再在程南柯面前跳舞就是狗。
这次的拍卖会,“折翼挚爱”是最后出场的压轴,光是这个名号就足够吸引人,金菲雪关于爱情的浪漫设计少之又少,这件藏品又是她年轻初登巅峰的用心良作,价格早就比当年她卖出去的翻了几万倍。
因为藏品珍贵,几乎宾客都是本人亲自到现场,场外报价一律作废,给予物主主人无比的珍视。
金菲雪盛装出席,她安排了人作为“小号”混迹人群中报价,势必要把“折翼挚爱”拍回来,代号——An。
她余光打量着周围,他们都在讨论最后压轴的藏品,金菲雪面不改色,缓缓绕到程南柯的身边,挽过他的手臂。
来和程南柯打招呼的人围在一起,她挤进去还费了些力气。参加本次宴会可以选择性佩戴面饰,金菲雪选了个遮住半边脸的面具,身份也神秘特殊,不过有程南柯在身边,也没人敢多打听她。
有趣的是这场宴会华人富商居多,拍卖现场展示也有些古玩。
“失陪。”程南柯婉拒了这些人,侧过身看向金菲雪,“看上什么了?”
“没什么。”金菲雪冲他笑笑,她只求程南柯到时候别出手把价格给抬上去。
耳垂感到有些冰凉,她站在餐车的附近,程南柯俯身,指尖滑过她的耳垂。
“你做什么?”她下意识躲闪。
“别动。”程南柯声线温柔,他指尖勾起她零散的碎发,然后将一对苍绿色耳坠仔细地替她戴上,挂坠是闪烁耀眼的蝴蝶形,随着动作幅度振动翅膀,设计得栩栩如生,在大堂灯光下很是晶莹剔透。“送你的礼物。”
很衬她今晚的长裙。
金菲雪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从他琥珀色眼眸倒影中看清了耳坠的款式,她笑着用手轻轻碰了碰,“好漂亮啊。”
程南柯笑而不语,将外套缓缓披在她肩膀上,两人站在一起。
有面具遮掩,金菲雪也紧紧地靠着他。
压轴好戏登场。
“Five million dollars。”
这是起拍价。
“Five million five hundred thousand dollas。”
“Five million five hundred and fifty thousand dollars。”
金菲雪淡定地晃着酒杯,余光瞥着程南柯的表情,试图观察到他打算出手的动向,不过看起来没有。
“你不眼熟吗?”程南柯低声问她。
“稚嫩之作,不足为提。”金菲雪勾唇笑笑。
下一秒来自An报价:“Six million dollars!”
“是吗。”程南柯靠着她,“听说这件作品背后,还有段金大设计师不堪回首的恋情往事。”他不紧不慢将手臂缓缓抬起。
金菲雪瞬间紧张起来,压着他的手臂,“不信谣不传谣。”
“也是五分钟前才知道。”程南柯扼住她的手腕,“你还擅长为男人设计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