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 你这辈子唯一吃的苦头是不是都在爱情上了。”金菲雪打趣他。
程南柯没有反驳她,侧过身在她脸颊轻吻了下,“拜你所赐。”
到了约定好领证的当天。
凌晨六点半程南柯就出现在她家门口。
金菲雪揉了把脸,深呼吸给他开了门,两人站在门口,四目相对。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看了很久,“别说你是紧张得一夜没睡。”
“能看出来吗?”金菲雪着急地找过镜子,发现脸色确实偏白,但她个人体质问题,黑眼圈不是特别明显,只是唇没有什么血色。
“你不紧张吗?”金菲雪偏头问他。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程南柯的状态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神色倦怠。
“还好。”程南柯从包里拿出了户口本,沉默地递给金菲雪。
“从家偷的?”金菲雪接过,翻开看了眼,淮秦这边的户口本一般是不分页的,基本家庭成员都是放在一起。
“嗯,从家偷户口本和你结婚,感动吗?”程南柯揉了把她的脑袋,不知道她脑子里都有些什么新奇的想法。
“切。”金菲雪从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
她现在可是独立户口,自当家。
自当家倒是有些孤零零的,程南柯垂眸,“以后迁到你名下可以吗?”
“嗯?”
“这里,户主或与户主关系这里,可以写夫。”程南柯指着本子内页上的位置。
以后她就去哪,就把他带到哪。
这样他们就可以组成一个家。
金菲雪错愕了下,收回他手里的两个户口本,“可以考虑。”她对着一张纸上的清单,将所有的材料找齐全。
然后准备化妆好好收拾下自己,毕竟是要拍红底照片的。
其实和程南柯约好是八点在民政局门口见的,但他说别人结婚都是一起从家出去的,金菲雪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就信了。
程南柯全程没有打扰她,看她在脸上涂涂抹抹,他其实并没有很好奇。
从高中时候,他比任何男生都更加了解化妆品的牌子,和那些五花八门的口红色号,直到她喜欢涂什么颜色的口红,什么样的颜色最衬她。
他会花时间想象她的日常生活,自然就会了解和她经常打交道的化妆品。
甚至在金菲雪画眉毛的时候,他还能帮上涂点。
“你要是画丑了,今天我就不和你领证了。”金菲雪紧张地坐着,目光死死盯着镜子。
程南柯站在她的面前,拿着她的眉笔,“放心。”他修长骨感的手轻握着眉笔,扫过她的长眉。
她眉型本就生的好看,稍微按照轮廓晕染,就已经美得出挑。
见一边眉毛没有问题后,金菲雪放下心,终于抬眸开始打量给她画眉的程南柯。
他们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金菲雪必须得承认这一点。
他清冷狭长的琥珀眸低垂,认真专注地望着她,冰凉的指尖偶尔戳碰到她的额头,手上动作轻柔得不行,画得很慢,但是很仔细,动作甚至有些庄重。
古有夫为妻画眉。
金菲雪思绪突然想到了这个,忽而,他视线与她的对上,“很好看。”他说。
对视的时候,金菲雪知道他们想到了一起。
“我给你熨下衬衫吧?”金菲雪突然提议,“再系个领结?”
她得承认程南柯颜值出挑,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校草名号真不是盖的,但是她还是打算把他打扮打扮。
金菲雪领证前唯一抱的佛脚就是刷了一晚上的“领证流程”短视频,昨晚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隔着网络看了无数人的爱情,真轮到她自己了,却熬了个打通宵去领证。
还挺好笑的。
程南柯点头,但并没有着急,他摸了下颌,“洗漱间上面的柜子里,有剃须刀。”
金菲雪摇头,“我不长胡子。”
“我放的。”
在他久别重逢见面就递房卡的时候,金菲雪就应该意识到这栋房子不简单,但她还是心大地住了下去。回国后,她生活简单枯燥得像是随时准备跑路,家具后来她自己也没有添,最多就买了个小凳子,因为喜欢坐在地板上看电视,凳子用来摆零食。
生活用品也很少,消耗品随时用随时买,也从来不囤货。
家里的房间她甚至都没有全部经常性使用,更何况是隐蔽角落的柜子和抽屉。
不但有剃须刀,甚至还有男拖,男款浴袍,几件衬衫独立放置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