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近几十年成为世家贵族们竞相攀比追求的技艺,因此,燕羽衣获得了烹制饮用的允许。
当克制成为习惯,经年累月,习惯养成再也难改。
萧骋见燕羽衣犹豫,捻起一块放入嘴中说:“担心有毒?”
燕羽衣摇摇头,说:“不是。”
“上次食用鲜花饼还是在。”他偏头陷入回忆,良久,才道:“七岁。”
“什么?”萧骋诧异。
西洲人有年节食用鲜花饼的习惯,春夏蜜渍新鲜花瓣,秋冬在节气时分开启烹制各色佳肴。
燕羽衣长得不像正宗西洲人就算了,吃食竟也奇怪。
“那你平时吃什么。”萧骋出声询问。
燕羽衣认真想了想,自己只是不被允许吃零嘴而已,膳食还是正常用,荤素搭配样样周全。
景飏王这样的人,皇后膝下独子,一看便是自小放纵,无拘无束没什么烦恼。
即便听晓他燕家的规矩,大概也想象不到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落在实处,究竟是何模样。
“没有挑食,很好养活。”燕羽衣犹豫,还是没开口,岔开话题道。
被对方过于了解从前,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萧骋笑了声,明显对燕羽衣这话持保留意见。
他将鲜花饼连饼带盘塞进燕羽衣怀中,翻身上床掀被重新躺进来,说:“膳前只有这顿糕饼,吃吧。”
家中教养并不允许燕羽衣在床榻用餐,但萧骋横隔在他和脚凳之间,双腿酸得要命,抬不起来,跨不出去。
窗外鸟语嫣然,商会闹中取静难得,这幅世外桃源更不易寻。
燕羽衣整个人陷在柔软中,被萧骋一眨不眨盯得心里发毛,思忖再三,沿着糕饼边缘掰了一小块往嘴里放,算是吃过,也不违背祖训。
入口松软,甜腻的蜜糖滋味混合着馥郁的花香席卷味蕾,燕羽衣眯起眼,拇指食指轻轻摩挲,蹭掉指腹碎屑。
萧骋问:“好吃吗。”
“一般。”燕羽衣回。
萧骋沉吟片刻,倏地夺走瓷盘,起身佯装丢掷,燕羽衣下意识拦住,克制平静的表情沾染几分控制不住的急切。
“萧骋!”
“既然难吃那就寻更好的。”萧骋看着燕羽衣,忍不住扯动嘴角,泄了几分笑意。
他将注意力仍在鲜花饼的燕羽衣抓过来,瓷盘顺手搁床柜前,趁火打劫,舌尖舔了舔燕羽衣的唇角。
甜的。
燕羽衣浑身软绵,没有多余的力气拒绝,被萧骋这么一碰,脑海立即飘荡昨夜那副荒唐,双颊霎时滚烫,语调也显得半推半就。
“这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萧骋扣住燕羽衣脖颈,霸道地强迫他张嘴。
千回百转,辗转反侧,燕羽衣被他吻得连连后退,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每一次的退缩逃避,换来的是愈发浓烈的长驱直入。
他紧攥萧骋衣襟,绸缎柔顺的面料禁不起折腾,与撕裂同时令他心尖微颤的,还有萧骋充满餍足的喟叹。
“嘶。”萧骋松开燕羽衣,低头朝胸口望,随即牵起燕羽衣的手,抵在唇边吮吸,苦恼道。
“燕大人昨夜毁了本王外裳,独剩这件寝衣尚可蔽体,现在只好赤身在你面前做事了。”
燕羽衣只学会了换气,并没有睁眼与人接吻的本事。睁开眼,看到自己指缝的鲜红,以及萧骋愈发轻佻散漫的容颜。
“对不起。”他松开萧骋,想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原本就在萧骋怀中无处可逃。
萧骋手背拂过燕羽衣肩窝的吻痕,道:“本王以为燕大人要说,这是本王自作自受,若非凭白招惹,断然不会受这种皮肉之苦。”
燕羽衣哑然。
不得不说,萧骋学自己的语气还有那么七八分像,是自己能说出来的话。
身体仍残存放纵后的余韵尚存,燕羽衣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变化,因此对萧骋的态度也略有转变。
情场欢愉你情我愿,没必要在床上计较得失,萧骋从他这里得到,反之亦然。
“好。”燕羽衣满足萧骋的愿望,立即为他实现:“殿下还是尽快医治为妙,若再慢半刻,棠大夫未赶来前,伤口便得愈合了,这可怎么卖惨给在下瞧呢。”
萧骋也笑,回击道:“猫挠也算伤吗。”
燕羽衣扶着萧骋的腰,并不介意他拿自己做比喻。
滚烫与灼热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呵着气应和道:“算什么。”
萧骋解开燕羽衣虚缠在腰间的衣带,语调优雅低沉。
他慢条斯理:“算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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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洋洋洒洒,在无人惊扰中,囫囵写至初六,眨眼度过半月有余。
晨起,燕羽衣懒懒趴在窗台看萧骋站在院中料理花圃,他只单穿件里衣,松松垮垮地掉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