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一笑,「不过是『顺藤摸瓜』罢了。」
啐,瞧他轻描淡写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急着想知道他是怎么对她展开「即刻救援」的。
「记得你那天指控我对喜儿有企图吧?」他说。
她一脸惭愧,尴尬笑着,「嗯。」
「你说是绿湖告诉你的,当时我就知道真凶终于露相了。」他继续道:「我着人去向海岚姑娘打探,发现曾经有意买下喜儿初夜的人是刘焕秀,他是绿湖的入幕之宾,绿湖又如何不知道他有意染指喜儿?既然绿湖知情,为何故意对我做不实指控?」
天笑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你那天没对我解释,是为了引蛇出洞?」
「一点都没错。」他深深一笑,「刘焕秀是知府之子,知府要压下此案并非难事。口说无凭,若无实证,一定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所以你就放长线钓大鱼,拿我做饵?」
「说饵重了些。」他蹙眉苦笑,「毕竟你是关键,是目标,只要你在,对方就一定会行行动。」
她点点头,「这么说也是有理……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而且还找到了刘焕秀的玉佩?」
「我可没那通天本领。」他牵起她的手,「绿湖的骡车还在外头,我送你回去,咱们边走边说。」
「嗯。」她紧紧地牵着他温暖的大手,跟着他走到外面。
他先上了车,再将她拉上来,两人并肩坐在车前。他驱策那骡子,骡车便开始前进。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她提醒着他。
他微微颔首,「那日得知绿湖造谣后,我便去找鹤鸣商量此事。鹤鸣与邹捕快颇有交情,于是请他秘密调派三名可靠又面生的新人暗中监控你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施放烟花,所以我们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赶到。」
「原来如此。」天笑眨眨眼,一脸「你真行」的表情。
「我也要问你一件事。」他神情严肃。
「你问。」
「是谁告诉你关于何玉瑞的事?」
一提到何玉瑞,天笑脸上不自觉地又浮现沮丧及忧烦的神情。
是喔,她都忘了还有一个何玉瑞呢!她有多喜欢舒海澄,就有多容不下何玉瑞。
「就是何玉瑞。」她幽幽道:「她来找我。」
他先是一怔,然后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冷然一笑,「我早猜到跟她有关,没想到就是她。」之后笑叹,「我母亲日防夜防,还是防不了她。」
听到这些话,天笑感到疑惑。虽然只是三两句话,但听得出来何玉瑞在舒家似乎是个「厉害」人物。
「为什么你们要防着她?」她好奇地问。
他沉吟须臾,问她,「你可知道为何海光恋上你时,我母亲会那般激烈阻挠?」
「不是因为我身分低微吗?」
「那是果,不是因。」他转头看她,精光一凝,「跟你说个故事吧!」
「很长?」她故作调皮地打了个呵欠,「我可困了喔。」
看着她可爱讨喜的模样,他忍俊不住一笑,「好,我长话短说。我母亲娘家亦是从商,我的外曾祖父宠妾,此妾出身寒微,对权及钱有极强烈的渴望,也因此差点败了李家祖业。从此,李家不准女人插手家族生意。」
「你母亲认为出身寒微的女人都渴望钱跟权?」
「娶妻求淑德贤孝,不求她聪明绝顶。」他说:「我母亲怕的是聪明又渴望权势的女子,聪明是好事,但若心术不正是家门不幸。」
她皱皴眉头,「可是我不是心术不正的人呀!」
他笑视着她,「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总得经过了解才能明白。」
她思索了一下,像是意会出什么,好奇地问:「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我……何玉瑞聪明但心术不正?」
他点头,「除了她是我想方设法要来的,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你对她下药,占了她的身子,使她怀上孩子……」
舒海澄瞠大眼,静默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此时夜深人静,他的笑声立刻划破了寂静,直冲云霄。
她急忙伸手去捣着他的嘴,「嘘,你会吵到别人的。」
舒海澄看着她,眼神深沉炽热。
他抓住她捣着他嘴巴的手,慢慢地移开,移开之后却没有放手,「不是我想方设法要了她,是她摆了我一道。」
天笑先是一顿,然后一脸怀疑,「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说……你才是被用强的那个人吧?」
「不至于是用强,而是她对我下药。」想起那件不堪回首,甚至可说是他人生一大污点的事情,他神情变得凝肃沉重。
天笑惊疑地问:「她对你下药?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