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古代,要是在未来,这点小伤才困不了她奔放的体魄呢。
“欸!”宝儿一进来,看见她下床走动,惊叫着,“太太,你怎么又下来了?”
“拜托让我出去走走好吗?”安智熙可怜兮兮地哀求,“我已经趴两三天了,可快逼死我了。”
“行不通的。”宝儿立即过来扶着她,“爷千叮万嘱,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看顾好,要是你的伤口有什么变化,那娘跟我们可怎么跟爷交代?”
安智熙眉心一拧,嗔怪着,“交代什么?他又不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突然,梅意嗣的声音自绣屏后传来。
安智熙跟宝儿都吓了一跳,本能地朝绣屏的方向望去。
只见这时合该在商行或是码头或是任何一个地方的梅意嗣,气定神闲地自绣屏后走了出来。
“爷,奴……”宝儿怯怯地说:“奴婢有劝太太了。”
“天王老子都管不住她的奔放,你奈她何?”梅意嗣语带促狭地道:“你出去吧。”
“是。”宝儿小心翼翼地松了手,急急忙忙地离开。
安智熙站在那儿,一脸懊恼又无奈,时不时地咕哝嘴、皱皴眉。
他也不开口说她半个字,就只是杵在原地看着她。
被他这样看着,她慌了。
“你、你干么那么看我?”她嗔着,“看得我都毛了。”
“你也让我有点毛。”他说。
闻言,她微顿,不解地问:“嗄?”
“关于赵北斗的事……”他直视着她,“我刚才见了你大哥跟赵北斗。”
她心头一跳,“是吗?那、那怎样吗?”
“你说你小时候被赵北斗的娘亲救了是吗?”他说:“赵北斗说他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在魍港了,而你大哥说你从没去过魍港……”
“对于此事,你有什么说法吗?”他问。
她低着头,咬着唇,左思右想。
其实她也知道这种事很容易求证,迟早他都会有意无意地从她大哥口中听到什么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
关于那件事,她又能有什么说法呢?不管是什么说法,对他来说都会很不可思议的,她不过是捡了一个最合情合理的说法来告诉他。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谎?”他眉头一压,“你究竟是为什么要……”
“我没说谎。”她打断了他,神情坚定,“我没有对你说谎,是真的。”
看着她那毅然的神情,他微微一怔。
是,她真的不像在说谎,她的眼神是坚定且不飘移的,她的语气是恳切且不支吾的。
可她的说法跟她大哥及赵北斗的说法,压根儿兜不在一起呀!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
“有那么重要吗?”她再一次打断了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住他,“我为什么为他捱刀,有如此重要吗?”
“……”一开始当然是重要的,因为他在乎,他不确定她的感情。
可现在……是呀,有那么重要吗?
“你在意什么呢?”她直言问他,“我不过就是救了一个人,不是他,也可能是别人……”
“可他是个男人。”他冲口而出。
她一怔,木木地望住他的脸。
他的脸上一阵潮红,神情尴尬腼腆。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与他之间只有恩情。”她说。
“是,你是说过,只是我……”该死!她确实都已经说过她跟赵北斗之间只有恩情,怎么他脑子老是打结?
他从来不是这种糊涂纠结的人,可现在却一直为了这事鬼打墙。
想着,他懊恼极了。
就在这时,安智熙慢慢地走向他,来到他面前,她慢慢地举起双臂轻捧着他的脸庞,两只晶亮慧黠的黑眸望着他,轻声地说:“低一点。”
他微愣,不自主听话地微弯着背脊,低下了脖子。
嫌他还不够低,她稍稍使力把他的头往下拉,然后凑上自己的嘴巴,在他毫无防备的唇上一吻。
他瞪大眼睛,惊喜不已。
她离开他的唇,抿了抿嘴唇,古灵精怪地盯着他,问:“还要我怎么证明?”
他顿了顿,露出安心释怀的微笑。
“虽然足够了,但……可以更多。”说着,他轻捧着她的脸,给了她深情一吻。
第十章 东窗事发(1)
梅承嗣刚自外头回到沛泽居,便见一名丫鬟送那位专为人说媒婚配的郑大娘出院子。
郑大娘瞧见他,满脸堆笑,“承爷真是越来越俊了。”
梅承嗣没给半点好脸色,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便走进院里。
郑大娘虽觉得有点自讨没趣,但也不太放心上,尴尬地跟丫鬟互视一眼后,又一脸皆意地走了。
梅承嗣走进厅里,只见母亲罗玉梅似乎正与石嬷嬷讨论着什么,两人有说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