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我来说一定是更加广阔的世界!
加油!温德里奇!
寥寥几笔干净工整的文字将日记主人的形象跃然于纸上,温子溪笑了一下,翻开了第二页。
神历1968年,1月1日,神诞日。
净化仪式第一天,就对我们的悟性进行了考验。
我以为净化仪式只是简单的用来洗涤我等罪孽的灵魂而已,没想到竟然是让我们献出忠诚……
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向吾等伟大之神表明忠心。
夏尔说是清晨最娇艳的鲜花,杜乐说是最新鲜的牛羊,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寻常教会祭祀时用过的东西。
想要激活那被鲜花铺满的盛大祭坛,究竟放什么东西能够获得神的青睐?
我想这才是我应该思考的重点。
端正的文字到此结束,后面的字迹逐渐潦草起来。
神历1968年,1月2日,神诞日第二天。
我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尝试,都没能开启祭坛,反而惹怒了主教,他罚我们所有人关禁闭室。
禁闭室真的太恐怖了,我无法想象中央圣殿里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不该是所有圣子们梦想中的乌托邦吗?
为什么我会看到玛丽亚在这里?????
我竟然看到她被教会附近徘徊的流浪汉乞丐们玷污,不断求救的声音凄惨而绝望,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她。
我亲眼看见吗玛丽亚被他们撕破衣服扔在地上,那些乞丐们兴奋地朝她走过来。
她崩溃地哭喊:“救救我!温德里奇!”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却被看不见的墙壁拦在了旁边,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受辱,最后不堪忍受痛苦昏迷过去……
凭什么?!
她只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就因为一个人在夜色赶路,就要遭受这样的事情吗?!!
神为何要如此(墨迹晕染)??
对不起,我现在思绪很乱,那个幻象实在太真实了。
真实到我忍不住带入了真情实感。
我不是质疑伟大的吾神,我只是……对附加在玛丽亚身上的命运赶到不公。
离开禁闭室之后,我捂着脑袋坐在冰冷的石床上,头很疼,身上更疼。
但这样冰冷的温度却正好能够让我的头脑冷静下来。
主教说过,我看到的只是禁闭室里所产生的幻象,并非真实发生的事情。
对,都是假的。
这仅仅是一种针对我的惩罚手段,只是有点逼真。
……好吧,不是有点。
比起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应该思考献祭什么才能够表明我对神的忠诚。
神历1968年,1月2日,神诞日第二天,下午。
刚才夏尔和劳克斯起了争执,他们两不知道在禁闭室里看到了什么,一出来没说几句就大打出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夏尔很生气,他把劳克斯揍得鼻青脸肿。
劳克斯也怒极,他一直想要报复夏尔,于是他用尽全力反击,可是夏尔的身体素质比劳克斯强太多,他三拳两脚就解决了他,然后他一脚踹向劳克斯,把他踹翻在地。
可夏尔没注意,他们两人打架的位置里楼梯很近。
劳克斯直接从五楼楼梯摔了下去,一命呜呼。
他摔下来的动静很大,在一楼祭坛大厅的杜乐也听见了“咚”得一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巨大声响。
夏尔失手打死了劳克斯,他也吓坏了,急匆匆地在我们面前解释原因。
他说自己是失误了,但是也是因为劳克斯率先攻击了他,他不得已自卫而已。
其实无论他跟不跟我们解释,我们都只会把他当作杀人犯来处置。
大家商量说,把夏尔绑在祭坛大厅,这样子路过的人能够监督他,也不至于把他饿死。
夏尔迫于无奈,接受了这个提议。
神历1968年,1月3日,神诞日第三天。
夏尔死了。
他的嘴巴被用胶带死死粘住,脖子上留有明显绞杀的痕迹,死相惨状。
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以及他的动机是什么。
讽刺的是,两天内无人激活的祭坛,被激活了。
主教很高兴,大力表扬了激活了祭坛的圣子。
那个已经了无声息的夏尔。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样的祭品会获得吾神的青睐了。
不止我一个人,其他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可我绝对不会认同的。
我呼吁大家要遵从自己的良心,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更不要去杀人。
大家都沉默地点了头。
我心中松了口气。
神历1968年,1月3日,神诞日第三天,下午。
……我又在禁闭室里看到玛丽亚了。
她怀孕了,那双目赤红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