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找到当时军事研究部门的负责人。
“叩叩”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正在部署作战方案的兰堂从思绪中抽身。
门外,几人拎着纸袋来到一栋稍显破败的房屋前,乱步肯定地说:“他就住在这里!”
森月音在思考,阿蒂尔的失忆属于哪种情况?爆炸冲击导致的?要不要通知藤原雅纪找个神经科医生来?话说,如果真的是阿蒂尔的话,是不是该通知一下波德莱尔?话说【恶之花】能用来恢复记忆吗?
胡思乱想之际,木门吱呀一下拉开。
兰堂半边身子隐藏在黑暗里,眸光扫过站在外面的人,在森月音和中原中也身上停顿片刻后,平静地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真的是你。”森月音眼神复杂,“阿蒂尔……”
兰堂目光锐利地看向森月音,放在背后的手紧绷着,随时做好释放异能的准备。
森月音察觉到他的戒备,放缓了声音,“阿蒂尔,你不记得我了吗?”
兰堂皱眉,在纷乱的记忆中找到了熟悉的身影,“……月?”
森月音眼睛亮了亮,惊喜道:“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全部忘掉了。”
兰堂没接话,后退一步说:“先进来吧。”
房间里很热,铁皮炉子里燃烧着煤炭,兰堂用一次性纸杯倒了热水,“抱歉,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的。”
乱步脱下外套,打量着周围,“好热……这么烧真的不会中毒吗?”
“开窗通一下风吧。”
兰堂转身开了一半窗户,然后又往铁皮炉子里扔了几块木炭。
乱步伸手碰了一下纸杯,飞快缩了回来,“好烫好烫,喝下去真的不会把舌头烫掉吗?唔,话说你恢复记忆了?应该是刚刚想起来,不过不完全,只有一部分吧。”
兰堂动作一顿。
“一部分?”森月音回想了一下失去记忆带来的负面影响,担忧道:“阿蒂尔,要不我现在带你回法国吧?夏尔,你的老师很担心你。”
夏尔波德莱尔,引导他进入谍报世界的老师。
兰堂沉默了一会儿,拒绝道:“月,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调查清楚。”
森月音叹了口气,“行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兰堂:“麻烦你暂时不要向总局汇报我的情况。”
“可以。”森月音想了想,补充道:“但我不确定有没有情报人员发现你的行踪……这样吧,如果有法国方面的人向你联络,不用理会他们说什么,直接推到我身上。”
他知道阿蒂尔热爱法国,不然也不会抛弃一切投身谍报工作。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
兰堂怔了几秒,心里的戒备生疏淡了几分,“谢谢你。”
“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更想知道,阿蒂尔,你到底在横滨遇见了什么?”
森月音语气困惑,“魏尔伦呢?你们在爆炸中失散了吗?”
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兰堂表情空白,他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
保尔魏尔伦。
这是他原本的名字,在成为谍报员后选择放弃,又在「五月革命」后,给予了获得新生的友人。
他们是互相交付信任的搭档,是可以彼此依靠的亲友。
同为谍报员,他们处于世界的阴暗面,一起见证过无数硝烟和死亡,尸体、鲜血、生命的贪婪与哀嚎。
他们的过去不止有这些,任务之外,他们会并肩沿着塞纳河畔前行,在巴黎市中心或者花园停留,为重要节日的到来准备上一份不算昂贵精致,但精心挑选的礼物。
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们都蜗居在不大的据点,稍作休息后前往下一个任务。但不管身处怎样的境地,只要有搭档在身边,恐惧和踌躇都是没有必要的。
任务中心照不宣地配合,硝烟里漫不经心地回眸,命悬一线的战斗和简单的下午茶……
曾经种种疯狂的故事,为苍白破碎的灵魂填补上名为保尔魏尔伦的颜色。
第29章
“阿蒂尔, 你怎么了?”
森月音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还是魏尔伦出了什么事?”
中也紧张地看向兰堂,担心听到不好的消息。
而森鸥外则把视线落在他不断发抖的双手上,委婉道:“阁下的状态, 似乎不太好。”
温度感知障碍, 是生理异常, 还是心理出现问题?森鸥外更倾向于后者。
森月音也注意到了, 但神经系统方面并不属于他擅长的领域,无法确定引起原因。
兰堂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情感, 嗓音干涩道:“我没事, 只是有点冷。”
“实际上,我失去了关于那次谍报任务的所有记忆。”
森月音:“所有?”
兰堂点头,“我的记忆停留在任务前夕, 准确来讲应该是潜入敌国军事基地的前一天, 后面的事情……”他沉默了好一会, 才继续道:“我只模糊记得, 后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