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就只有尊重他的选择。
赶上开学季，机场到处都是人，周燃带着夏眠换好了登机牌，办好了托运后，直到送到安检口才不得不分开。
夏眠紧紧拽着周燃的衣角不愿意放开，周燃只能依着她，一手拿下身上背着的包挂在夏眠的身上。
他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就只能送到这了。”
“我知道，”夏眠埋着头，把脸藏进周燃的怀里，“就送到这吧。”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周燃不喜欢来送别了。
离别的冲击力太大了，还没分开她就已经忍不住眼泪了。
“行了，哭了一路了还没哭够呢？”周燃的下巴抵住她的脑袋蹭了下，“小鼻涕虫。”
“最后就哭这一下了。”夏眠说。
周燃拍着她哄了两下，最后扯了扯她挂在包上的黏土挂件。
“想我了就摸摸这个，”周燃笑着重复之前的话，“有奇迹。”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广播里的空姐正提示着关闭手机的信息，夏眠最后看了一眼周燃发来的消息。
背包上的黏土挂件被夏眠攥在手里紧紧捏着，她来回摸了好几次，
她紧紧抱住背包，指尖在挂件上摩挲了好几次。
哪有奇迹。
都是周燃为了哄她不哭编的瞎话。
“你好，女士，”空姐搭在一旁叫了一声夏眠，“需要我帮您把背包放在行李舱中吗？”
夏眠“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挂件取下来，最后还是连带着包一起递给了空姐。
“谢谢啊。”
“不客气。”
空姐接过夏眠手里的包拿在手中，行李舱的盖刚打开，空姐突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夏眠问。
“女士，您查看一下，”空姐把包递回给夏眠，“有声音在响，是不是还没有关闭电子产品。”
夏眠接过包来回翻看了两下，只有一边挂着的黏土挂件隐隐约约发出声响。
客舱里声音吵闹，夏眠连忙弯下身子凑近那枚挂件。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听了好半天。
周燃的声音出现在背景中，声音太小，夏眠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在静默了几秒过后，耳边的声音终于大了起来。
稚嫩又清脆的“啊啊”声努力找着音调，在转了几个弯以后，终于“啊”出了一句足以让夏眠听清的话。
“啊，啊，啊。”
他在教水草说话。
她说——
“I LOVE YOU.”
第131章 不怀好意
“行了，原地解散吧。”
教官的声音落下，迷彩服矩阵在一瞬间溃散，疯狂朝着阴凉处跑。
九月份的苏城依旧是酷暑，太阳大的几乎要晒死人，后背上沁满了汗，连空气中都充满了黏腻的味道。
齐悦跑到夏眠身边一把摘下她头顶的帽子给自己扇了扇风，胳膊往她肩头上一搭：“夏眠，去小卖部买水喝吧，等会一起去食堂。”
夏眠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先去吧，我去打个电话。”
齐悦把手松开，看了一眼她手里攥的手机。
“又跟你那个小男朋友打电话啊，”她羡慕地叹了一声，“热恋中呢吧，真腻歪啊。”
夏眠笑了笑没说话。
齐悦叹了口气：“那行吧，我先去小卖部，等会再回来找你。”
“好。”
夏眠和齐悦打了声招呼就走到杨树底下找了个角落坐着。
齐悦和她同一个宿舍的，只有她和自己选的是同一个专业，齐悦本身又是个自来熟，刚开学就混上了寝室长的位置。
夏眠比较慢热，刚开学没几天，她勉强才把宿舍里的人名记全。
尤其是军训都累成狗了，每天回了宿舍恨不得埋头呼呼大睡，哪还有什么心思社交。
“喂？”
视频接通的那一瞬间没看到人，只听见周燃“喂”了一声，镜头晃了两下后，周燃才弯着身子把脸凑到屏幕前，抬手按住了手机。
“别晃，看不到了。”周燃说了一句。
手机被举起来，夏眠看周燃的角度都是俯视的，一看就是水草握着手机在拍周燃。
小厨房里，周燃正看着锅，水草站在旁边兢兢业业充当着手机支架。
周燃看了眼视频里的夏眠，唇红齿白的，就是小脸被晒得通红，额头上的汗把头发丝都给打湿了。
“军训完了？”周燃问。
“嗯，休息呢。”夏眠拿出纸巾擦了擦汗。
“不去休息吗？”
“先给你打个电话，晚上宿舍的时候人多，不太方便。”
周燃一听，切菜的手都停了，转过头看着屏幕里的夏眠。
“你男朋友就这么拿不出手吗，还不方便，”他抬手摸了一把头发，“头发都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