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景帝那次召见冯老,方便了叶疏衍在他身边安插人手。
只可惜,被冯老的幕后主家察觉了,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手被尽数除去。
“太子殿下,我背后的主家与我是书信往来,身份我是万万不知的啊。”冯老心里头的筹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连连磕头,又重又响连头都磕破了。
叶疏衍嗤笑,“最好是想好再说,孤的耐心有限。”
叶疏衍现下心烦意乱,孙承梧邀他今日戌时到孙府,他现下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孙承梧,孙承梧好歹是孙韫棠的兄长,总不能跟他失了礼数。
似是想到什么,叶疏衍心怦怦直跳。
末了,叶疏衍晃晃脑袋,继续盯着冯老。
冯老惊得直冒冷汗,又磕了几个响头,“殿下,老道所说句句属实,决无半分虚言。老道当时在画舫,忽有张纸条,那人说事成之后,可保我此生无忧。老道乞讨为生,后遇见师父带我入道家,这才没有流离失所。”
叶疏衍给自己斟了杯水,又给殿里的两人倒水。
张驰受宠若惊的接过自家殿下倒的水,倒是冯老浑身戒备。
“不必如此戒备,父皇早就知你的事。不过是没找到适合的时机处置你罢,你可知诬蔑皇后是何罪?”叶疏衍轻声笑着递给他水。
冯老顿时哽咽,道:“皇后娘娘与老道何干?”
“冯老道士莫不是忘了,孤的生母是谁,孤又是何身份?”叶疏衍眼底似是染上一层冰霜,脸上也没有方才的笑意。
冯老眸中划过一抹黑线。太子殿下的生母是皇后,说叶疏衍命带煞星,更是在背地里枉论了皇后,禧景帝与文德皇后琴瑟和鸣,断不会轻饶了自己。
“太子殿下,书信皆藏在老道袖里。老道这些年担惊受怕,藏书信在身上,关键时也好保命啊。”冯老忙从袖里掏出几封信件,双手递给叶疏衍。
叶疏衍沉默的接过书信,随意翻了翻,“嗯”了声。
“不错,倒是有证据,怎么定你的罪得瞧父皇和大理寺怎么想。你若出事,你幕后主家自乱阵脚,真相也快浮出水面了。”叶疏衍挥手,又道,“张驰带着他,随孤进宫。”
玉莺宫。
沈贵妃低头欣赏着新染的蔻丹,漫不经心道,“你以为叶疏衍有多么好说话?别再执迷不悟了,他自小被当作储君培养,瞧着好搭话,实际是若他不愿,谁都别想近他的身。陛下若厌弃他,怎的迟迟不肯立太子,皇后去后,又有哪个宫里诞下一儿半女?”
叶锦照眼底未颤,恭敬的给沈贵妃倒了杯热茶,“儿臣全听母妃安排。”
沈贵妃难掩笑意,接过他递给自己的茶,道:“这般才是好。”
“母妃接下来该如何做?”叶锦照问道,他不是治世之才,更不想争那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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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刺杀
朝会,帝怒。
禧景帝因冯道士与朝中勋贵勾结蓄意谋害五皇子之事派大理寺彻查此案,朝中其它皇子党的勋贵大惊失色,生怕禧景帝一怒之下拿他们出气。
因而朝中部分大臣告病在家,生怕触了帝王的逆鳞。
朝臣为此深感疑惑,为何禧景帝过了十几载才想起要彻查此案,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么?
此事正中叶疏衍下怀,他就是要兵行险招,这样才好引蛇出洞。
孙府,孙承梧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孙韫棠。
孙韫棠只颔首,手中的动作不停。
裴旌奚昨日着了凉,就想吃杏仁酥。孙承梧寻了半个京城都没找着卖杏仁酥的商贩,孙韫棠叹了口气,自个进厨房给他做杏仁酥。
“太子此举你觉得如何?”孙承梧帮着妹妹揉面团,漫不经心地问道。
孙韫棠想了想,才开口道,“行事是粗暴了点,不过若是能揪出幕后之人,也算是明智之举。”
孙承梧嗯了声,忽然想起什么,古怪的瞧了眼妹妹。
“雁回,仲秋那晚,旌奚不是同你在一处么?怎的后面是叶疏衍身边的内侍送回来的?”孙承梧越想越古怪,冷不丁瞥见孙韫棠耳根晕红,“你和太子在一处?”
孙韫棠清了清嗓,开口道,“不过是碰见聊上几句罢了。”她面不改色的撇开话题,“说说那老道吧,你觉得是何人指使?”
孙承梧瞧出她不想细说,便也没多问,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朝中党羽错综复杂,储君的位子谁都想坐坐,有什么好猜的。”
“那你觉得哪位皇子更有可能?”孙韫棠问。
孙承梧思索半晌,才回道:“按理三皇子是除去太子最容易坐上储君之位的,不过三皇子性子孤傲,不像会用这些肮脏手段的。大皇子净爱诗文,无心朝中之务。倒是二皇子嫌疑较大,莫不是忘了,他下个月便要迎娶户部尚书的嫡女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