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里苏汀南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后知后觉刚才在桌上听到过这个声音,是秦远易的妻子。
紧接着门内传来秦远易吊儿郎当的声音:“你怕什么?他还能把我弄死不成?至少秦至砚还在的时候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像是冷静了下来,语气里的怒气消失不见,像是带着笑。
“话说你看见他今天带来的那个女的没有?我还以为他嚣张到随便什么小明星也敢往家里带。刚才仔细看了一下我才发现之前见到过。”
那个女人烦躁地打断他:“带了又怎么样,现在秦家谁还能管他。”
闻言秦远易轻哼了一声:“是,就算一天带一个都没人管。”
很快,里面的声音消失,四周归于寂静。苏汀南立刻转身离开,但刚走出两步就听见门开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肯定被看见了,但没回头看。
加速走在走廊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还真能被灭口不成。
心神不宁地走到转角处,忙不迭撞上一个刚才门里出来的人,她捂着头停下。
肖既晚把她的手拿开,俯身看了一下她的额头,问她:“跑什么?”
还没回答苏汀南就听见身后有一阵接近的脚步声,转头看见后面走出来的秦远易和他妻子贺宜。
贺宜看见肖既晚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对他温婉一笑,嘴上轻声说道:“肖总,好巧。刚才远易还说有事要当面给您说。”
说完她上前亲昵地挽着苏汀南的手臂:“就不耽误你们谈正事了,刚好我有两句话跟妹妹说。”
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苏汀南也没直接拒绝,跟着她朝外面的庭院走去。
一路上贺宜都在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把苏汀南的包,鞋子,衣服都夸了一遍。
说完还专门凑近苏汀南的脸,笑着说:“怪不得秦远易会把你认成明星,这么一看确实很漂亮。”
听完这话苏汀南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试探她有没有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
她转头看向贺宜,平静地开口:“放心,我不会给肖既晚说的。”
说完轻轻拉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到秦玥身边的时候,苏汀南还在想刚才听到的话,秦玥注意到她有些恍惚的神态,问她:“怎么了?”
苏汀南转头看了一下四周,悄悄凑近后低声说:“刚才我不小心听到别人说话了。”
“听见什么了?”
苏汀南没直接回答,只是问她:“为什么感觉他们都有点怕肖既晚?”
秦玥想了一下:“可能因为他不会惯着他们吧。”
肖既晚和秦至砚不一样,这是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的道理。他做事从不仁慈,也从不顾情面,不留余地。
当初秦至砚在医院的时候他开始暂代秦至砚的职位,就算他是董事长的亲外孙,但毕竟年轻,再加上这些年秦至遂那边在董事会上安插了不少人手,他可以算是孤立无援。即使一开始和律师团队一起在股东大会限制对方表决权,但因为董事会的制度,他在决策上还是很不占优势。
“但当时他抽空去了A市一趟,是去找肖屹华。好像就聊了一晚,不知道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很快就通过增资扩股的方式让肖屹华成为集团的股东,当时还签订了一致行动协议,用从肖屹华那里得到的资金向第三方增发股份。”
这之后一切都顺利成章了,稀释对方股权,罢免部分董事监事换成自己提名的人。一步步倒逼对方达成转让部分股权的协议,通过这场股权转让谈判最后获得集团的绝对控股权。
后来秦玥也听秦至砚对他的评价,说不像大多数刚上任后只求稳的管理者,肖既晚的行事风格很果断,对董事会内部进行清理,重新引入自己的管理体系和模式,增加对中高层的考核和股权激励。这种做法虽说风险大,收益也大,短短两年就让集团在他手下市值上升近两倍。
一开始以为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没什么顾忌,结果一步步被对方打得措手不及。肖既晚是他们计划里最大的变数,他行事狠戾又果断干脆,丝毫不受牵制。被迫和解之后秦至遂这方也只能默不作声地咽下这口气。
知道事已成定局再无力回天的时候秦至遂就自动卸任了集团的职务,现在对外说在休养。他这一走,之前追随他的人也知道大势已去,要么卸任要么安分地待在不显眼的位置,到现在看见肖既晚也恭恭敬敬的,不敢再摆长辈的威风。
“但也有一部分不安分的,仗着秦至砚对他们的宽容,总是想着给肖既晚找点麻烦,比如秦远易这种,你刚才也看见了。”
小远自己玩困了,回头看见妈妈还在说话,委屈地瘪起小嘴跑向秦玥怀里,哼哼唧唧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