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肖既晚,她眼神有些无措。
“解释一下?”
她不是一个善于狡辩的人,况且现在这么充足的“证据”摆在面前,于是只能很坦诚地说:“我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知道很无力,但她没办法说更多,她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想起十九岁的肖既晚所以有了片刻的失神,这样显得她像是自作多情。
“是改不了吗?”
这话让苏汀南心里一沉,绝望地看着他,只是摇头。
“我有时候和女演员私下见面也会被拍,到时候你也要这样质问我吗?”
肖既晚的脸色阴沉一片,他走近了几步,垂眼看着苏汀南:“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苏汀南就被拦腰抱起随后被放在床上,她挣扎着要把肖既晚推开,但毫无作用,只能任由他把她身上的礼服撕扯开。
门铃声还在响,但房间里的两个人已经无暇顾及,苏汀南咬唇抑制住声音,感觉自己像被无止尽的海浪卷走又再拍回岸边。室内只能听见压抑的喘息和偶尔像濒临绝望的轻哼。
在苏汀南感觉快到极限的时候,肖既晚从身后用虎口扣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她:“现在想明白没有?”
苏汀南像是故意和他对峙一般,没松口,声音透着倔:“我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你的。”
“那就继续。”
结束的时候苏汀南浑身酸软一片,听着浴室的水声,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肖既晚出来的时候只围着一条浴巾,他走到门口把服务生送上了的替换衣服拿进房间。
直到他换好衣服苏汀南也没有睁开眼,像是真的睡着了。
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苏汀南觉得头痛欲裂,她艰难地坐起身,皱眉靠在床头。
侧头看了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柜子放了个纸质文件,她拿起来大致翻看了一下,发现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肖既晚已经签上了名字。
看了一会儿,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种猜测,也许从一开始肖既晚一直就没打算让她再回去。
疼痛像藤蔓一样开始蔓延,注定是又一个睡不着的夜晚,苏汀南穿上衣服起身离开房间。
走路有些晃荡,她硬撑着走到海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夜晚的海面很沉,黑压压的一片像是随时能把人卷入的深渊,只是看着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涌上心头。
苏汀南静默地坐着,思绪渐渐飘远。一片混乱中,她最先想到的还是肖既晚。
现在的肖既晚让她越来越捉摸不透。本以为在A市的那段重逢只是一个短暂停留,就像肖既晚自己说的,他只是要找一个让他满意的人,而刚好她在。
但为什么他现在又想用利益捆绑来将她困住。难道这也是他报复的一个手段?
况且,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招惹她。
越想越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苏汀南把肖既晚的电话和微信拉黑,好像这样他就会完成从她的世界消失一样。
删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难过的立场。她现在只是一个床伴而已,况且还是没那么合格的床伴,连最起码的随叫随到都做不到。
在和肖既晚的关系上,她既是痛苦的起点又是终点,如果不是她一开始的招惹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始于她,但她却失去了叫停的资格。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苏汀南中途还靠在椅子上睡了一会儿,最后是被阳光晃醒的。
海面和天空一起在复苏,温度上升,空气里带着一点海的腥咸。苏汀南刚勉强睁开眼睛,想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早已经没电关机了。
暖融融的阳光落到脸上,苏汀南感觉像被棉被包裹,困倦再次上升,整个人像被裹在塑料袋里,耳边的海浪声变得越来越模糊。
最后她在昏昏欲睡中被一个声音叫醒,睁开看见面前的人时她还以为是幻觉。
“怎么不接电话?”
肖既晚的语气压着火气,今天早上他回酒店的时候看见房间没人,以为她回自己房间了,结果按门铃也没人开门。
剧组的其他人也都没联系到苏汀南,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都急得四处找她。
看着面前越来越清晰的人影,苏汀南坐起来,如实说:“手机没电了。”
错过了日出,现在天际只有轻飘飘的云层,像白雾,锁不住的阳光肆虐地打在人脸上,苏汀南伸手遮。
肖既晚坐在椅子的另一端,拿出烟点燃。渐渐升起的烟雾被海风吹到一旁,模糊了轮廓。
沉默了很久,苏汀南很平静地开口:“我看见那个合同了,所以你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我再回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