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袁辛转头看过去,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之后她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苏汀南:“以后我要用到你的时候你必须在。”
苏汀南了解袁辛,知道这话是放过她的意思。她立马点点头,趁间隙和袁辛身后谢言回对视,嘴角微弯。
听人说谢言回这个人大有来头,好像是电影某个资方的儿子,被家里打发来剧组体验生活的,还专门给剧组的人嘱咐不用特别照顾他,让他自生自灭。
但他就像那种读书的时候不管座位换到哪里都能聊一会儿的人,人长得好看,嘴甜,性格又外向,短短的时间就跟剧组的人混熟。
听见他被骂的声音之后苏汀南迅速离开现场。
一直到深夜最后的场次才拍完。连续几天的夜戏让大家都很疲惫,结束后三三两两回酒店。
片场的灯光一个个被关掉,只留下角落堆放设备的几盏,环境很快暗了下来。
苏汀南要留下来和工作人员一起检查晚设备才能离开,她站起身朝角落走去。
谢言回走在苏汀南身后,看她身形微晃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
“小心脚下。”
可能熬了太多天,精神有点恍惚,她踩到了一堆设备线路。
“谢谢。”
谢言回笑着看她,露出侧颊的酒窝:“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叹了口气,苏汀南开口:“要是再每天睡三个小时可能人就没了。”
谢言回赞同地点头,虽然他只是演了一个镶边的角色,戏份就比群演多那么一点,但每天还是从早到晚都要待在剧组。
“我晚上回去都不舍得睡觉,睡了就连唯一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
听见他这句话,苏汀南此刻莫名对他产生了一种共患难的战友情谊。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高三和同学们一起备考的时候。
撑着脸坐在一旁等工作人员清点和检查设备,谢言回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身边。
“困吗?”
苏汀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耷拉着眼皮点点头。
“你可以靠着我睡一会儿。”
他说完离得更近了一点,很大方地把肩膀留给苏汀南。
苏汀南顿时清醒了不少,拒绝了他的邀请。
他倒也没强求,坐在一旁自己玩着解压的手机小游戏。
很安静,偶尔有他手指触碰屏幕的声音,苏汀南转身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下掩不住的乌黑,也不知道他一个大少爷为什么要跑这里来历练。
没看多久,她发现工作人员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也起身离开。
一起走到酒店,苏汀南进门前被谢言回叫住。
她转头看向谢言回,对方把她叫住之后朝她走过来,手里给她硬塞了一个东西:“你不是说晚上感觉有点吵吗,带这个耳塞试试。”
酒店走廊的灯光很亮,苏汀南很清晰地看着他迅速开始变红的后颈和耳朵。
送完之后他不敢直视苏汀南的眼睛一般,说了一句晚安就迅速离开,中途还被地毯绊了一下。
苏汀南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走神,反应过来后才垂眼看向手里的东西,转身走进房间。
关上门后,迟来的疲惫感席卷全身,她闭眼倒在床上。
第二天是外景拍摄,她一开始还忙上忙下地帮忙搬设备,好不容易都搬到片场,天气开始有不妙的征兆,阴云密布,整个环境都暗了下来。
果然,没等多久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往地上砸,把设备砸出啪嗒的声音,听起来都心疼。
苏汀南欲哭无泪,现在恨不得跑出去在雨里痛哭一场,只能和工作人员一起冒雨搭一个简陋的雨棚,先把昂贵又不能沾水的设备保住。
演员和导演有自己的房车,见下雨就进去避雨了,其余的工作人员和群演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能在这个临时雨棚里待命,一旦天气变晴就要就位。
狭窄的雨棚下,大家都哆嗦着坐在一起,有些人害怕湿透的衣服会沾到设备,小心翼翼地坐在角落里。
谢言回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毛毯回来,自己身上还湿透着就把毛毯递给苏汀南。
苏汀南没接:“你把身上擦擦,自己披着。”
谢言回没理她,直接低头给她披上。
苏汀南说了一句谢谢,从包里拿出有些湿润的纸巾递给他:“擦擦头发,水滴我身上了。”
谢言回点点头,但也没接,而是在她面前低下头,示意苏汀南帮他擦。
顿了一下,苏汀南把纸塞给他:“自己擦。”
“你不是可以去导演车上吗,在这里感冒了怎么办?”
苏汀南身上湿透了,害怕把车上弄脏,但现在在人群里她不会说出这种话,只是说:“等下还要帮忙搬东西,在这里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