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想到曾在傅雁鸣身边见过的,一个跟透明人一样的司机,简沐心里一动。
不是那位刘师傅,而是另一位中年人,容貌普通地放在人群里一点也不显,比及双鬓斑白但还有点风度的老刘,这司机外貌确实一点不起眼。
尤其是这司机话极少,也不怎么和人对视寒暄之类。
齐乐岩在一旁的时候,那司机更是一点存在感都没,常常让她忘了这人的存在。
那其实是一位特殊的……保镖吧?
“想什么,”
这时傅雁鸣手一动,简沐这边的座椅靠背倏地往后倒了下去,“别怕——”
“我……”
一想到那边有人候着,甚至可能猜到她和傅雁鸣在做什么,简沐登时浑身热燥起来,“要不我们回——”
“嘘。”
傅雁鸣一笑,贴在她耳边道,“试一试,小沐,别怕。”
“我……不是怕……”
简沐小声喘着回了一声,“就是……唔——”
傅雁鸣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
车里的暖风开的很足。
但傅雁鸣的身体和气息更加灼热,灼的她心尖都似乎在夜色中颤抖。
被他的气息感染,她很快被他的动作,拖进了冬夜的滚烫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简沐从一阵一阵的晕眩中,终于回过了心神。
“这……”
她一开口觉得嗓子干涩的不行,即便觉得自己已经被“熏陶”得没羞没臊了,但依然还是有点羞耻,“太……刚车子会不会……晃了?”
傅雁鸣这一回像是疯的更厉害,没说什么话,神色看着也很平静,可越平静动作就越疯。
简沐觉得,这车身怕是晃动地太明显了,会不会被齐乐岩他们看在了眼里。
想一想,脸上烫的很。
“别怕,”
傅雁鸣贴在她耳边,“小沐,别动,我们……就静静待一会。”
他此时半压着她,头埋在她肩上,声音很轻,却像是带着一点颤,又带着重重的呼吸声。
这个角度,简沐看不到他的脸。
她没再动,她听出了傅雁鸣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
片刻,她感觉耳边鬓边,似乎有凉凉的水滴滑过。
简沐心里倏地一酸,鼻头瞬间也觉得有点酸,很快眼底也开始酸酸的,闭上眼,她也有泪珠滑落。
夜色宁静地像是一个温柔的梦。
不知何时,乌云薄雾都已经散了开来,乌沉沉的海面上,一轮皓月斜斜挂着,月华如水般泻在了海面上。
简沐没有说话,伸手紧紧抱住了傅雁鸣的腰。
傅雁鸣咬在她耳尖,片刻后,他轻轻笑了笑。
“你都听到了是吗?”
又过了好一会,傅雁鸣起身,一边帮简沐整理着衣服一边静静道,“抱歉,还是要你拉我一把。”
说着顿了顿,指尖将简沐一缕发丝往一边拨了一下,“你看,我早说过,我小时候……又蠢又废,实在是不堪入目。”
“雁鸣,”
简沐顿了顿,还是问道,“那个阿姨说你是……是个恶魔……只是因为你出生的时候是难产吗?”
难产这事,也不算罕见,按理说,不该因为一个小孩出生时是难产,外人嘴里会把他形容成一个*……恶魔吧?
她不太理解,为什么陆家兄妹的妈妈,那位惨死的阿姨,会在那种极度虚弱恐惧的状态下,说出那种话。
那阿姨当时可能都有点意识不清了,下意识说出那些……可为什么下意识会那么说?
傅雁鸣催眠的最后一个阶段,他没说话。
她不知道,他最后看到了什么。
“因为我的情形比较特殊,”
傅雁鸣没有隐瞒,声音里也没多少情绪,“听说过寄生胎吗?听闻是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
简沐眸色一跳。
她听说过,确实很罕见,是一种罕见的双胎异常。
发育快的,吞噬掉了发育慢的,并可能将对方包裹在颅腔、胸腔或者腹腔等处。
“现代医学,这个也不算……什么吧?”
简沐定了定神道,“拿这事诋毁一个小孩子——也太过分了。”
“那时傅氏集团内部有些内讧,”
傅雁鸣笑了笑,“正好我妈难产,我又是这个情形,就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说着顿了顿,又是一笑,“说起来是不是很可笑?那时我虽早慧,还是个小孩子,该懂的没懂,不该懂的却入了心。”
那时他父母亲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忙的脚不沾地的。
无论是绑架案前,还是之后……
他和父母之间,一直都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雁鸣,”
简沐反手扣住他的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没有错,你那时不过也才是几岁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