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
第1回 ,面对他时,她有对着久居上位者时,局促不安的心情。
皇帝忽然开口:“听闻苗主如今还未迎娶王后,不知使者可知晓,苗主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朕的几个女儿正是亭亭玉立之年……”
他听到这句话,目光才从酒樽上移开,继而缓缓落到她身上。
风和日丽,时烟萝又嗅到那熟悉的兰草香,她嗫嚅着说些什么,好过一过场面。
可江火却率先将酒樽举起,对着时烟萝的酒杯,轻轻一碰。
他看着皇帝,举手投足皆有冷淡之意,眉眼也似笑非笑起来。
“苗主喜欢的女子,是那种温顺,软糯的,好驯服。”
说完,他目光收回,忽然瞥了眼时烟萝。
“最不喜会乱跑,还要面上顺从,却打主意东躲西逃的。”
他压着嗓音,一字一句道,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时烟萝心头大骇,手上的酒樽跟着倾倒!
当着众人的面,那半杯酒,就这么尽数泼到了他的衣襟上。
第47章 浅尝,舔舐,嚼碎
酒香四溢,浸染衣襟,江火垂眸看着自己湿透的衣领,玉白的指尖捻着酒樽,仍旧保持那敬酒的姿势,丝毫不曾松动。
喉结被酒泅湿,玉白的皮肉上也泛着光泽,殷红的唇轻抿一下,仿佛在品咂那酒香。
时烟萝心里一惊,忙不迭抬头,却看见他那细腻的脖颈处,好似有什么凸起,顺着下颌逐渐上移,又突然消失。
就像是虫子在血管里爬行一样。
江火的唇角微微上勾,任她发愣地打量着,那一双细眼又略弯起,笑意变得难以捉摸。
她不敢再看,低着头匆忙道:“是我失礼了。”
说完,便下意识想用东西去擦拭,可又想起二人如今的处境,便又止住了动作。
皇帝见此眉头一皱,语气颇为不悦道:“宁乐郡主一惯谦卑恭顺,为何今日如此失态?”
圣上发话,周遭人也渐渐噤声,虽说宁乐侯如今盛宠优渥,可整个玉国视苗疆如同大敌,上下都不敢怠慢分毫,宁乐郡主殿前失仪,少不得也要受些惩处才是。
时烟萝垂着脑袋,默不作声自桌前起来,想着一会儿要落个什么罪名。
正当此时,江火却轻轻推开了递帕子,悉心侍奉的宫人,而是自衣襟里缓缓抽出一方巾帕来,慢条斯理擦拭了一番后,含着笑意说话了。
“这本不是要紧事,陛下的酒味道醇厚,兴许是郡主闻不惯酒香,所以不慎失手了,换一杯茶来吧。”他声调轻微说,将那方帕子揉捏在掌心里,随后看了看时烟萝,又再次按回到胸口的衣襟里去。
他发完话,大皇子便上来打圆场说:“父皇,使者说得有理,郡主方才身子不适,还是换盏茶,闺阁女儿饮酒总是不妥的。”
如此,皇帝才打消了念头,面上虽仍旧有些不悦之色,可也只能挥挥手,让贴身太监换杯茶来。
时烟萝接过那茶,全程小心谨慎,再不敢出任何差错。
只是不经意间,瞥见他胸口里探出来的一点点帕角,心里头仍旧有些浮动。
那帕子过去两年多,他怎么还收着?
压下心里的杂念,她坐回到母亲身边去,恍惚之间过了几场的谈笑,期间那人不再看她,只从容不迫地和王公贵族们闲聊。
这时,刘贵妃忽然又将话引到了婚事上。
她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时烟萝,掩唇含笑道:“宁乐郡主年岁正好,不知夫人可为郡主选好了夫婿?”
时夫人低声回话:“回禀娘娘,还未想好此事,小女性子不喜拘束,臣妇和侯爷都想着再过些许时候再说。”
刘贵妃满心都想着,如何能让大皇子和宁乐侯关系拉近,时剑虽然手握军权,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可性子却是油盐不进,几年前她有意让儿子去和宁乐侯多多接触,并借此想要结为姻亲,彼此在朝中也能互为助力,可谁料宁乐侯却带着妻子女儿回了老家。
那所谓的未婚夫她事后也让人打探过,根本是一纸空谈,如今正好诸人都在此,刘贵妃自然想着成全好事。
虽说出嫁之际死了夫君,的的确确是不详,可不过是纳个侧妃。
她面上堆起热情来,笑呵呵说:“这要是再过些时候,那可真就要耽搁了,本宫瞧郡主生得花容月貌,若是配个寻常人总是明珠暗投,还不如便嫁到皇家来,金尊玉贵养着才是。”
贵妃的话才出口,时夫人惊得差点把杯盏都摔碎,忙不迭稳住了心神,想着用什么措辞委婉拒绝。
时烟萝则感觉身上多了两道紧迫的目光。
她朝一方看去,瞥见大皇子冷淡的俊颜上,此刻微微柔软几分,惯是孤傲的眉宇间竟也稍显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