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铲屎官说过，这里好多病人在发病后记忆就混乱了，甚至连爱人和家人都不认得。
然而李淙淙却说，“你是绾柠，那天在酒庄，是你从厉堇手里救的我，你还踹了厉堇一脚。”
“你又来救我了是吗？”
顾清砚没有想到，李淙淙居然把绾柠当作了救命稻草，惊涛骇浪里的最后一根浮木。
“砚砚，我能过去跟她说说话吗？她记得我。”
绾柠问顾清砚。
顾清砚思虑再三，点了点头，但是他也没有走，时刻留意着李淙淙的反应。
绾柠走过去后，就被李淙淙给抱住了。
她抱的很紧，好像在极力汲取安全感。
“淙淙，你饿不饿呀？我兜里有零食，我们一起吃吧。”
绾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不过吃零食应该会让淙淙开心的吧。
因为她每次只要有零食吃就特别开心。
俩人一边吃着三只耗子的干果，一边聊着天。
绾柠没有提起她那些糟心的亲人，说的都是她在网上吃到的瓜，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游戏。
“淙淙，你会玩吃鸡吗？”
李淙淙不会，她从前根本没有时间玩游戏。
她所有的时间都被家里的琐事和厉堇安排的工作占据了。
于是，绾柠让顾清砚把李淙淙的手机拿给她，俩人开始了屠戮双排。
“淙淙，这个人已经倒下了，你来打死他。”
李淙淙不会，绾柠就给了她一个平底锅。
“拍他！”
李淙淙把人想象成了厉堇，不停地用平底锅狠砸那个人，屏幕都恨不得戳烂了，直到对方成盒了都还没有停手。
绾柠叫住她，“这个人已经死了，走，我再带你去杀别人，你心里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尽情在游戏里发泄。”
就这样，绾柠带着李淙淙大杀四方。
如果李淙淙死了，她也会找颗手雷自杀，然后带李淙淙再开下一局。
俩人相处的意外和谐。
郝婷返回来的时候，看到里边的情况也挺吃惊。
“什么情况？”她问宋婷婷。
宋婷婷耸耸肩膀，“网瘾少女在线带飞，看来游戏还真是最能转移人注意力的东西，淙淙这会儿的状态比刚刚好多了。”
绾柠陪着李淙淙玩儿了两个小时才结束。
因为李淙淙的手机上来了个电话。
顾清砚：“不要接。”
可已经来不及了。
沉寂在游戏里已经开始学会放松的李淙淙已经把电话接了起来。
因为是在游戏中，所以她开的是免提。
里边传出一阵很诡异的笑声。
“呵呵呵……你真美，你的身体像艺术品，不应该包裹在衣服里……”
紧接着是女人无力的哭泣与哀求：“不要……求求你不要……”
病房里另外的四个人全都听出了这就是李淙淙的声音。
李淙淙的脸色瞬间白了，她大叫着将手机丢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墙上。
手机的屏幕碎了，电话也自然挂断了。
可那些声音好像魔音一般不停萦绕在李淙淙的耳边。
“不要，不要……你们走开，走开！”
她不停地挥舞着，抱着头向后退。
顾清砚急忙将绾柠拉过来，让她们三人先出去，然后给李淙淙打了一针。
李淙淙很快睡着了，可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依旧紧锁着，很是不安。
社交牛逼症宋婷婷此时也接到了n个好友的吃瓜分享。
是微博链接。
标题很劲爆：#放荡小助理为搏上位献身多位摄影家，翻车后用精神疾病狠同情泪！
点开后，是一段录音，内容不堪入耳，可以断定应该是刚刚李淙淙手机里那段录音的后续。
顾清砚第一时间把绾柠的耳朵捂上了。
可又被好奇心重的她躲开了。
“这是淙淙的声音。”她听出来了，可又没听懂，“他们是在做什么？在伤害淙淙吗？那几个男的笑的好恶心啊。”
没错，录音里不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很快，这链接就因为涉黄被锁了。
可是事件已经传开，占据了热搜榜首，全网几乎无人不知。
顾清砚办公室里，所有人表情凝重。
乔家林也过来了，得知了热搜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李淙淙患病的真正原因。
“不能让李淙淙知道这些录音被曝光的事情。”顾清砚道。
乔家林点点头，“我已经嘱咐过住院部那边的医生和护士了，不会有人提起这件事。”
绾柠对录音里的内容半知半解，于是凑在顾清砚的耳边问道：“砚砚，录音里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呀？为什么微博上的人都在骂淙淙？”
她也看了微博，想要帮李淙淙怼那些键盘侠，但是因为对录音内容了解的不够透彻，所以词汇十分匮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