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要不不是知道是张起灵的号他还以为是二叔呢...吴邪看着那充斥着老人气的回复,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并不讨厌对方这样一板一眼的回答。想着他便发了个可爱的兔子表情过去,又问张起灵最近在干嘛,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这次没再回复了,而是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这截断让吴邪有些不知所措。回校的半个月里,张起灵从未对他有过冷场,基本上是有问必答,有电话必接。不过一想到当那破土司连死个人都要亲手操办觉都睡不好,估摸着现在又去哪里忙了,吴邪便收了心里的不宁和胖子去吃饭。席间胖子似乎对这次论坛很感兴趣,罗列了一大堆书籍要吴邪和他一起准备,他抬眼看了胖子手机里排出来的东西便叫苦不迭,直道这个月自己早上的赖床生活又没了。
张起灵那边似乎在忙什么事,晚上给了他回复说事务繁杂,没看到消息。彼时吴邪正被胖子按在满是灰尘的密集库查资料,被那细密如蝇的字晃得眼花缭乱,见张起灵回了消息,忙不迭也诉苦自己这边的活计,整一副人虽分开了心却在一道忙碌的同体连心。张起灵安慰了他几句(语句里带着浓浓的父爱),只说这个月过了便会好些。吴邪也不知道他说的好些是什么,还没来得及回消息,便听到胖子在那边叫嚷,原来是看到他不好好做功课后导师魂上身,窜过来收了他的手机,吴邪只得把自己的心思又放回了学业上。
他这个月过的苦逼无比,天一亮就得被胖子抓到图书馆平时根本没什么人去的仓库翻那些比砖头还厚的书,还得边查边写读书报告。不过好在他在苗寨里和张起灵生活过一段时间,到底是实践出真知的逻辑,一些东西不必翻看他也能顺道带出,只是引用资料来源找起来就比较烦躁。张起灵那边似乎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什么,有时候他也只能一天和对方打一次电话,听听那人的声音后就累的一下陷入深眠。
抱着对那该死的论坛的怨恨,吴邪终于和胖子搞定了几篇让导师过得去眼的笔记,整合一番后准备拿到现场去权作应付。论坛开始的前三天就有人在学校到处张贴宣传海报,吴邪和胖子去食堂吃饭时看着窗户上也糊了一张,见主办方竟然是中国民俗文化研究院。主讲嘉宾的名字一览留了白,倒是后面是一串十颇有来历的头衔,什么中国民俗文化研究院名誉教授、研究员、中国苗族研究会会长、中国少数民族研究会理事、黄河青年学者等等等不足而一,且还开了两天的时间留供解疑。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心道这主讲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应该是个业界大牛,怎么突然就挑着这个时间点来做论坛了?难道是导师去年去朗吉的课题做出来了?这想法在下午他们见了导师后很快烟消云散。不知是谁给那老头塞了张宣传海报,导师乐得脸上的褶皱都平了,只絮絮叨叨向几个聚在一起的弟子唠嗑着自己课题几个难啃的关键点,攻坚了好几个月都没做下来,现在可好,这教授来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这话搞得吴邪更是摸不着头脑:看来这次讲座不是冲着导师来的,他们学校虽然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但终究不是民俗研究的大本营,看起来不大能请得动这尊大佛,那这人为什么心血来潮跑过来做讲座?
很快到了论坛开始的日子,导师早早就把他们薅到学习室,言辞要着正装,复又检查了一下每人的笔记,确定准备无误后才带他们出发。这次讲座学校大概真的格外重视,场地架设在了体育馆内,吴邪他们去得早,得以坐在了民俗研究专业区域的第一排。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场里跑来跑去的搬桌子椅子,在靠着大讲台最前面的位置布置了新的一排空位,似乎是什么特邀嘉宾的位置。
吴邪对那些不感兴趣,觉得等开场的时间有点无聊,便掏出手机给张起灵发了消息,问他在干嘛。这个月对方似乎很忙,极少能给他秒回信息,这次也如泥牛入海一般迟迟不见动静。吴邪有点着急,心道难不成张起灵出寨子不认人了?他娘的不能吧?婚都结了还能搞什么幺蛾子?正憋着一口气时,一个工作人员翻着花名册踱到导师面前,数了数他们师门的人数问:“请问是民俗学的x老师吗?”
“对的,请问有什么事?”导师问道。
“是这样,主办方邀请您和您的弟子坐第一排,”那工作人员回身指了指他们刚搭起来那鹤立鸡群的一排座位,看起来就像评委席一样:“还请您核对一下人数,我们好加减桌椅。”
这话似乎一下就把导师给弄懵了。但人主办方的要求,他们也不好表达疑惑,只得数了数带过来的人后领着这群不知好歹的小崽子走到最前方坐定。不一时,他们看到后面通道里里熙熙攘攘来了许多人,似乎是每个专业都有必须到场的人数限制,诺达的体育馆一下就座无虚席。那些被抓过来充数的学生低声交谈着,嘤嘤嗡嗡的。吴邪百无聊赖的环顾着四周,见台上几个须发全白的老教授攒拥这一个穿着笔挺西装、个子挺高的男人走到会场中心,一边谦虚的推脱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