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下换作他人早被撞了个趔趄,但张起灵似是底盘很稳一般纹丝不动的站着,只平静的看着吴邪带着一股愠怒把地上扫的刷刷直响。移时,吴邪终于把那群跟土匪似的祭司弄的满地狼籍清理一新了,泄愤一样把扫帚拖布扔在一边。那木头做的扫帚把哪担得起他丢地上的力气,“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这毁坏一下唤醒了吴邪的理智,他倒壮着胆子迎过张起灵的视线,不出所料般在那人眼里看到了平澜无波,须臾,对方才慢慢开口:“为什么?”
“我……我们是一体的啊,”吴邪结巴道:“我看不得他们那样对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言罢,他突然看到张起灵的脸似乎近了许多,好像在他说话的当儿对方三两步贴了过来,两人间的距离似乎一下缩到了咫尺毫厘间。若是未来的土司,哪还轮得着卡着这么点距离对峙,他早贴上去抱着对方亲吻了。但这面对的到底是另一个没有同他回忆的张起灵,他不敢妄加亵渎,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踱到离自己极近的位置,将滚热的呼吸都打在脸上。
“你说是我的妻子?”把吴邪逼到墙角站定,张起灵颇为坦然的开口询问道。吴邪讷讷点头,总觉得这个张起灵的气质似乎有些不对,却又教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人见他允了,倒猛一下扶了他的腰将他捞起抱在怀里,吴邪被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的伸手搂了对方的胳膊,感到张起灵三两步走到角落里那草席旁,将他扔在上面。
那席子跟硬地板没什么两样,吴邪被磕的七荤八素,身上触地的每一寸地方无不生疼。倏而一道黑影笼过,吴邪只觉张起灵的味道突然放大数倍一般压迫过来,将他完全困在那咫尺方寸间。他感到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上仰,带着冷酷不近人情的上位者姿态,被迫迎着一寸血肉唇舌,然而这个吻却冷冰冰的毫无温度,从未带着过去他们亲昵时的温情,须臾便转瞬即逝。吴邪茫然的看着眼前极具威压的男人,感到一阵由心而发的寒意。
他从来不是张起灵的对手,哪怕过去和现在都是如此,那人想要对他做什么只轻而易举,唯一能控制一切的只有张起灵的爱,可现在,那人没有。
转瞬间,他便被对方剥光了衣服,似乎是拆一个精美的礼盒一般。吴邪挣扎不得,霎时便赤裸着身体瑟缩在墙角。张起灵冷冷的打量着他,眼里是吴邪看不懂的情绪,顷刻间对方便如狼一般扑来,对着他的锁骨便狠厉一口,不带任何温情与爱意。吴邪忍不住呜咽一声,感到黏糊糊的液体涌了出来。
大抵是流血了。
他觉得好疼,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心里的拧结。不知从什么时候,他的潜意识便驯化了张起灵身上那部分危险的野性,告诉自己对方是无害且温柔的,他似乎从未想过那不过是裹挟在爱意糖霜之下的甜头,这时,吴邪才隐约意识到,他当初应该看看张起灵在面对那些冥顽不化的长老时是什么样,至少足够他更了解对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即便如此,吴邪还是摊在原地一动不动,感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张起灵像嗅着猎物的狼一样在他的身上逡巡,接连咬破了他身上好几个地方。那根本不是床笫之欢,倒像是挟私报复,每一口都弄得吴邪眼泪阑珊,但他却依旧不愿反抗一般,只待着对方再靠近些时便伸手揽住,权当苦中作乐一样。
这动作似乎让张起灵冷静了片刻,他感到对方捏了捏他的下巴,须臾开口:“为什么不躲?”
“因为...因为你是小哥。”尽管身上被摔的、咬的地方此起彼伏的疼痛,吴邪还是忍着那些负面情绪开口回答。话音刚落,他感到对面的张起灵有了明显的停滞,似乎在这简单的话语中寻到了灵魂的栖息之所。
这个年轻的哥为啥这样后面会交代的)
2、云破月来花弄影
吴邪的话似是抚平了身上那凶兽的狂躁。言罢之际,他咬牙等着对方的下一次侵犯,然而却换来一阵悄言的沉默。这不同寻常的寂静让他壮着胆子睁眼瞥了张起灵一眼,只如往日一般投入那黑沉沉的瞳孔中,似是无悲无喜。但大约是和这个人心意相通又被惯的无法无天了一段时日,他约摸能分辨出张起灵眼中一些细微的情绪了,此时他斗胆判断现在的张起灵不讨厌他。但对于这个隶属于过去的人来说,他也无法探查更多,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如刀俎之鱼的感觉实在太糟,何况张起灵悬而不断的撑在他身上,倒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旖旎味道。吴邪哪敢和他对视,只能垂眸盯着对方下塌的衣料,手指紧紧扣着,跟被冻住一般僵持着。须臾,身上的人似是不耐,捏了捏他的腰肉,那动作激得吴邪呜咽一声,但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只弄出些勾引之意来。张起灵眸色愈深,开始状若无意的拨弄起他身上刚才被咬出的几道疤痕,那又痒又疼的感觉让吴邪想躲,却皆被对方提溜着揪了回来卧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