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直起身体，竖起一根食指，绿色的眼眸环顾众人，说道：“在梦中保持清醒和穿越成克莱恩以及后面女神极有可能提供的各种帮助可不是一份死神唯一性就足够偿还这些人情的。等到他成为愚者，成为诡秘之主，他就是黑夜女神的天然盟友。”
确实，以克莱恩的性格来看，他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到时无论女神提出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他肯定会答应下来。
“而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和复活能力对克莱恩的作用明显更大位格也更高。”森鸥外道，“那么，为了支付这些东西的使用权，克莱恩又要付出什么呢？”
观众们看克莱恩的眼神就有点不对，觉得他身上的各个部位似乎都被明码标价，上面还有各个神灵的名讳，就等着他成为愚者、成为诡秘之主的那一刻将他瓜分。
敦抖了抖：“亚当这句话细想真的太可怕了，好在克莱恩现在已经是半神，自保能力也更强！”
费奥多尔挑了挑眉，视线在“左”小姐的发言上划过。
『左：这句话好眼熟啊
左：好像是奥地利某位作家的名句』
是翻译的问题，还是亚当本身就有问题？
【小屏幕上的克莱恩动了起来，晋升的这一刻，他的体表的皮肤冒出一颗颗肉芽，不断往外生长，化作透明蠕虫。】
“这可比他晋升秘偶大师的时候严重多了。”立原喃喃道，他眯起了眼睛，竟有点不敢再看。
“不要紧不要紧，问题不大问题不大。”直美不断重复着，努力深呼吸，告诉自己克莱恩一定能顺利晋升。
【那些蠕虫只是出现了一刹，就被屏幕打上了马赛克，这意味着这些蠕虫就是克莱恩的神话生物形态，上面布满了凡人观之即死的神秘符号。】
与谢野脑海里还印着那些蠕虫的样子，刚从克莱恩身上分离出来的透明蠕虫还是纯净的，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甚至还有一点诡异的可爱。
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怀疑自己已经被污染了。
克莱恩在晋升时的精神世界不是观众能够窥探的，他们顶多在“右”小姐语焉不详的描述中知道克莱恩获得了神性，而神性是一种更冷漠更平静的，旁观的俯视的思维。
『右：每一条分离出来的蠕虫都是克莱恩自己
左：他裂开了
右：是这样没错』
总觉得“右”小姐打下这行字的时候心情格外复杂。
【马赛克消退，克莱恩将怀里的戴莉交给了伦纳德，让他带着她的尸体回东拜朗，还邀请了一下伦纳德。
伦纳德拒绝了。】
“我记得伦纳德已经念诵过愚者尊名了吧。”虫太郎挑高了一边眉毛，“那么伦纳德在哪个组织其实都无所谓了，反正已经在愚者那里挂上号了。”
“没想到这都能完成预计。”谷崎苦笑了一下，他想过在这次战斗之后，伦纳德的身影会出现在塔罗会上，但没想到是在那种近乎绝望的情况下。
【克莱恩不再多说，捡起遗落在因斯尸体上的“红祭祀”亵渎之牌。
伦纳德问他要不要回归教会。
他没有回头，留下一句“回不去了”，向广场出口走去。】
中也顿时又觉得心塞。
“黑夜教会应该会接纳他的吧。”立原犹豫道，他很喜欢克莱恩在外面独自拼搏的样子，但在黑夜教会做事似乎也不错，“而且看他画绯红之月那个熟练的样子肯定平时没少在心里画过，这说明他还是更偏向教会的。”
“而且，如果他回归了教会，也意味着他能回到兄妹身边了。”镜花道。
“他身上可是有不少麻烦。”森鸥外笑笑，“虽然在伦纳德听来，是他深陷邪教无法脱身，为了复仇将灵魂卖给了邪神。但、‘回不去了’不仅仅只是这个。”
“成为半神的他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森鸥外叹息。
【灰雾之上，在确认完自身状态并短暂休息过后，克莱恩走到了那通往天国般的光之阶梯。】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道沾染了些许青黑的灿烂光门，从洛夫克拉夫特的口中，这由一团团扭曲蠕虫形成的层叠光球组成，是“怪物”们看一眼就会瞎掉的存在。
理所当然被屏幕覆盖上了马赛克。
但这并不重要。
观众们的视线已经被从光门上悬挂的一个个近乎完全透明的“蚕茧”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些蚕茧中包裹着不同的魂体，有的黑肤，有的黄种，有的是白人，有的穿着牛仔裤，有的拿着手机，有的衣物艳丽，有的五官漂亮，皆有活着的气息，却又紧闭着双眼。】
“这是、什么啊？”西格玛眼睛圆瞪，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