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下雪了!”她轻喃,把手机摄像头调整成后置,想给他看雪。
可是岁宜的雪一向不算大,手机本来就很难拍出来,又是半夜,天幕漆黑。她试了很久,他那边都看不到。
男人在那头低低地笑,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什么,好整以暇地看她忙活。
孟逐溪呢,执念上来了,非要让他看。后来甚至不嫌麻烦地把房间里的落地灯给搬了出来,让灯光照着飘落的雪花。
周淮琛终于看见了。
雪花在灯光下,干净雪白,轻的像絮。
他弯着唇笑,又截图了一张,发到两人的聊天对话框。
这个时间,万籁俱寂,整个城市都陷入沉睡,只有她还在阳台上举着手机拍雪花,手机的另一头是千里之外同样未眠的他。
这场初雪就像是为他们而下。
“好看吗?”孟逐溪满足了,愉快地问。
“嗯。”他应了一声,忽然道,“别出声。”
孟逐溪依言安静了半晌,见他盯着自己,困惑地眨眨眼:“你在听雪花飘落的声音吗?”
周淮琛忽然笑了,摇了下头:“不是,我在听你说想我的声音。”
*
元旦后,“逐溪小梦”绘梦工作室正式开张。
开张那天周淮琛还没回岁宜,只有他送来的花篮堆满了门口。乔绵绵也过来了,作为股东。
她这些年一直无所事事,偶然听说孟逐溪要开工作室,立马跃跃欲试地抱着钱来入股。孟逐溪问周淮琛意见,毕竟工作室前期基本算是他一个人投入的,周淮琛说他不懂,让她自己决定,她便答应了。
乔绵绵擅长管理和业务,孟逐溪只负责安静画画就好,助手也是乔绵绵招的,小有名气的插画师,叫小茶。
但有名当然还是孟逐溪有名,《长安梦》进了国家美术馆后热度经久不衰,工作室刚开不久,就有客户上门,不算多,但刚好孟逐溪也懒。有时候客户要求不高,她就让小茶接单。就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她觉得这样也挺好。
乔绵绵却积极进取,还给孟逐溪搞了套正儿八经的名片,上面孟逐溪的title已经正式成为绘梦师,底下印着她闪闪发光的荣誉。但孟逐溪觉得自己只是运气好,刚好周淮琛给了她灵感而已,平时她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就乔绵绵张扬,发名片像发小广告似的。在乔绵绵不遗余力的推广下,“逐溪小梦”在本城很快就有了热度,还有网红前来打卡。
乔绵绵不到一个月又给孟逐溪扩招了两名助理。
今年春节到得早,很快就年末放假了,周淮琛也终于要回来了。
任务没有结束,只是连着两个月在三个城市之间来回追踪,目前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人就在岁宜。但春节期间,连罪犯也要放假,暂时停止犯罪活动,所以周淮琛他们也能跟着休息几天。
年末了,工作室已经放假,孟逐溪昨晚回了趟孟家,今天一早买了春联和窗花来周淮琛家里贴。周淮琛回来的时候,大门春联已经贴好了,喜庆的红色绕着门楣。推开家门,小姑娘正站在小梯子上给落地玻璃贴窗花,一屋子的年气。
两个月没见她了,她头发长了不少,仰头的时候,长发垂到不盈一握的腰际,轻轻晃动。
一回头,惊喜地瞪圆了眼:“不是说晚上才到吗?”
周淮琛将旅行包随手扔地上,脱了外套胡乱扔开,就开始解身上的扣子,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她:“等不及,改签了一早的航班。”
“下来。”他哑声道。
孟逐溪站得不高,三两步跳下来,快乐地扑进他怀里。男人直接托着她的臀抱起来,大步朝浴室走去。
孟逐溪有点惊讶于他的迫不及待,躲在他怀里小声问:“不累吗?”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重重亲吻,含糊道:“那你就让我更累点。”
……
小夫妻小别胜新婚,激情稍褪,已经是下午。
周淮琛这下是真有点儿累了,搂着孟逐溪想好好睡会儿。
孟逐溪一身光溜溜的,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心疼他,问:“饿不饿?”
结果臭男人撩起眼皮,哼笑一声:“不是刚吃饱吗?怎么,猪猪又饿了?”
他甚至还流氓地翻身压了过来。
孟逐溪在他身下,笑着骂他禽兽。
两人闹了一会儿,后来周淮琛睡了一天,晚上的时候睡醒了,又彻底来了精神,后半夜拉着他老婆又狠狠做了几次,结束的时候天都亮了。